陸離答應了眾妖的邀請,打算帶領大家重建秘境,她告別了明陽,與銀髮婆婆帶著大家回到了霧靈山。
“這座山名叫霧靈山,山不高,卻常年雲霧繚繞。我和小滿在這裡生活了有一段時間了,大家要是沒有什麼更好的去處,我建議現在霧靈山暫居。但是陸離,我們這麼多妖精劇集在霧靈山,之後事情傳開了一定會有更多的妖精投奔,在六介面前, 一定要有一個說得通的說法才行。”
陸離點點頭,“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我們妖族不能長久駐紮在魔界,這也是神界的想法。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心思,告訴他們我們正在尋找新的家園。”
“這麼直白地說嗎?他們能容許?”
“在不能徹底消滅我們之前,他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們妖族與魔界走得太近。黃寧帶著二十萬妖族駐紮在北冥之濱,已經漸漸穩定下來,雖然魔界剛剛邀請神界一起監督黃寧將防禦工事拆除,暫時緩解了神界的猜疑。但是神界對魔界和妖族的猜忌不會因此消失,他們中有多少人會覺得這次的拆除防禦工事是一次示弱,又有多少人覺得這次行動是為了掩蓋更大的行動,我們很難得知。但我想,一定不再少數。”
“嗯。”銀髮婆婆也贊同陸離的說法,“我們在這個時候明確將要重建家園的想法告訴六界,就是要讓六界知道我們妖族已經分化兩派,短時間之內都不能團結一致,算得上是一種示弱了。”
陸離搖搖頭,“我們沒有必要示弱,神仙兩界視我們為洪水猛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在人界屠殺妖族,攻擊秘境,又四處限制妖族的發展,我們依舊好好地存活著。秘境之戰,我們的確遭受了很大的創傷,但是神界也沒有撈到什麼便宜,這些年他們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都是因為他們與我們一樣,都在休養生息。
銀髮婆婆,諸位,我這些天想了想,神界在六界之中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而我們妖界卻飽受顛沛流離之苦,我們兩界從秘境之戰後同時休養生息,神界恢復元氣所需要的時間必然比我們少很多。我們妖族現在還在四分五裂的狀態,神界很有可能已經養傷完畢,很快就會對我們亮出利爪。
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但是我們不能等著別人欺我才知道反擊。我們妖族必須在六界獲得一席之地,為妖族的未來,開創一片嶄新的秘境。”
“黃寧正在訓練軍隊,也是同樣擔心神界會再次攻擊妖族。”
“這不一樣。黃寧的想法是不管神界如何行動,北冥之濱的妖族都會攻打神界,而我的想法是,要直接遏制住神界攻打我們的念頭,避免兩界摩擦。”
“遏制住神界攻打我們的念頭?這怎麼可能?”妖精中有人提出質疑。
“諸位,神界並非天上好戰,我以前有了解過,他們之所以攻打秘境,是為了在人界獲得更多的尊重。”不等有人反映,陸離趕緊提高了聲音說道:“他們這樣的想法當然是錯誤的,但是當時我們妖族在秘境,根本不知道神界的想法,連一個解釋證明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我們知道神界的想法,難道他們神界會聽我們解釋?”
“如果師父還在,他們就會聽。”
眾人默然,陸離繼續說道:“大戰之後,於師叔曾經親上天庭找神帝理論,那個時候神帝毫無還手之力,還任由於師叔帶走了雲鵬小殿下,雖然於師叔如此行事,掃了神界的威嚴,整個神界卻不敢輕易刁難蜀山和鎖妖塔。這就是於師叔的本事。”
“可是大長老已經死了,我們之中又沒有人有於水的本事。”
眾人看向陸離,好像再問“你的本事與於水想必如何?”
陸離笑著說道:“我的確無法與於師叔相比,但是這些年我在六界還算有一些交情,若是我透過這些長輩朋友向六界傳達我們要建立秘境的決心,少說幾百年內,都不會有人有異議。”
眾人面露笑容,“太好了,只要沒有一開始就被六界否決,我們建立秘境就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大家先不要高興得太早,以前的秘境建立在沙漠腹地,那裡少有人煙,面積廣大,很適合設立結界。可是那裡的位置早已公之於眾,失去了安全性。可是秘境若不建在那裡,六界之中,又有什麼地方少有人煙,面積廣大呢?”
“這種地方几乎都被仙家府邸佔據了。”銀髮婆婆說道:“當年我和小滿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個霧靈山,這裡因為太小,靈氣又不夠,才沒被一般仙家看中。”
眾妖竊竊私語,他們這些年東躲西藏,能在一個地方呆上兩三年就算不錯的了,他們可不敢指望一個凡界的地方能被當成一聲的住所。
“霧靈山也只能作為暫時居所,若是以後我們有了更好的地方,自然是去更好的地方。”八一中文網
銀髮婆婆想了想,說道:“以前這裡只有幾個孩子和我們,也不需要什麼護山陣法,畢竟一般的人,我和小滿兩個人怎麼也能應付,可是現在人多了,麻煩也會隨之增加的,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一個護山陣法,保障大家的安全,也可以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摩擦。”
陸離點點頭,“但是有所動作之前,我必須先與六界打聲招呼。你們這些天先在這裡勘察地形,將設定護山陣法需要的材料準備準備,沒有的列個清單,我再想辦法。這幾天,我先去找各位前輩商量一下,你們先不要通知其他妖精前來,一切等我回來的時候再動作。”
眾人點頭同意,陸離飛身而起,往不周山方向去了,銀髮婆婆則成了主持大局的人,大家一起動手,修建房舍,勘察地形,忙得不亦樂乎。
這邊陸離來到不周山向戚平柳求教。
“建立一個新的秘境?”
“師叔,您也覺得我們是異想天開嗎?”
戚平柳笑著搖搖頭,“你有心帶領眾妖走出困境,向北若知也當欣慰。”
“師叔,這些年多謝師叔教導,才讓我有了保護別人的能力。”
戚平柳微微笑著,身後的大柳樹早已再次枝繁葉茂,微風拂過,柳葉莎莎作響。
“你放心好了,有我和於水在,只要你們不肆意妄為,就絕不會有人前往霧靈山找你們的麻煩。”
陸離得到了戚平柳的支援,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多謝師叔。”
“不過你們要在哪裡建立秘境呢?建立了秘境之後,又要如何避免再被攻擊呢?”
陸離這兩天聽見最多的擔憂就是這兩個問題,“這的確是我們現在最急需解決的問題。師叔,崑崙位於雪山腹地,別說是凡人就是一般的修行之人都無法達到,可是最開始,崑崙是古戰場,無極師尊為了防止古戰場戾氣肆意,才在那裡建立了崑崙學院。所以我在想,有沒有什麼古戰場可以供我們建立秘境呢?”
戚平柳搖搖頭,“古戰場戾氣太重,當年崑崙建立學院,師父邀請眾多高手才合力將古戰場鎮壓,又透過萬年改造,一代又一代的崑崙弟子將天地之間的靈氣凝聚在了拜劍臺,靈氣滋養崑崙的同時又被弟子們聚集起來,所以如今的崑崙才會靈氣鼎盛,這些濃郁的靈氣與古戰場互相牽制,達到平衡,形成了崑崙獨有的格局。與崑崙不同,妖族想要建立的秘境,必須求快,你們哪有萬年的時間去馴化古戰場?再說了古戰場多被記載在冊,你們在古戰場上建立秘境,和在原址建立秘境沒什麼區別。”
陸離點點頭,又問道:“要是我們在原址建立秘境,除了位置被知曉外,還有什麼天道上的牽扯嗎?”
“若是你們不擔心位置暴露,或者乾脆不建立秘境,而是按照秘境最初規劃的那樣,做成半開放式的家園,其實原址比其他地方多一點。當年我們也是尋找了很久,才最終確定了秘境之地,那裡最大的優點就是人煙稀少,這和崑崙如出一轍。”
“但是崑崙有神界做支撐,百萬年來沒有受到過任何外界侵擾。開放或者半開放秘境,難度很大。”
“這就牽扯到第二個問題了,秘境不被再次攻擊的基礎是什麼,你們要如何保證秘境能夠無限地存續下去。”
陸離嘆了一口氣,建立秘境似乎迫在眉睫,但是光有一腔熱情很難做成。
“師叔,當年秘境建立之初是半開放式的,後來因為妖族的地位式微,為了保障妖族的安全,師父才將秘境關閉。可是最開始秘境建立的時候,也有書籍記載吧,後來怎麼好幾萬年,都沒有誰找秘境的麻煩?”
“秘境的建立早於六界的劃分,記載秘境之地的檔案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到的。後來也是雲鵬在神界的倉庫裡找出來秘境的位置,又因為一些別的原因,疊加在一起,才導致了秘境被攻擊。”
“時也命也。”
“你也不用這麼悲觀。其實不想被攻擊,也有兩條出路,一種是妖族實在太弱,神仙兩界都懶得出手,一種是妖族實在太強,他們覺得激怒了妖族得不償失。”
陸離苦笑道:“這兩條出路,都不在我們腳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