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並非我所願。”
“如今我們魔界動盪，不知道你的理想，還要多久才能實現。”
明啟遞給紫陽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而後說道：“當年我們在不周山，與涼也和北九良，整夜談論魔界的未來。我們那個時候，有多激情澎湃，如今就有多灰頭土臉。年少時候的想法太幼稚，不切合實際，如今想想那個時候想當然的事情，都很難辦到。”
“是啊，想當然的事情，真的很難辦到。”
“紫陽。”明啟心裡一酸，“是我辜負了你。”
紫陽嘴角努力上揚，才穩住，“我也是。”
明啟苦笑一聲，兩人的默契還在，只是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紫陽心中的苦澀也半點不少，原本想要將計就計，看看沸翼到底打什麼算盤，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兩人之間的爭吵越來越多，到最後竟假戲真做，徹底中了別人的圈套。
明知是圈套，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兩人只覺得大夢一場，夢醒了，發現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智慧，也似乎高估了千年的感情。
——
另一邊，明陽在內官的伺候下終於穿戴整齊，只是與蛤蟆一起被裝在乾坤袋一整晚，蛤蟆身上的黏液的臭腐味黏在了明陽手上，怎麼洗也洗不掉。
“二公子，時辰快到了。”
明陽在內官的催促下，急急忙忙來到前殿，眾人幾乎已經站滿了整座大殿，幸虧陸離早就給他這位二公子佔住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
“這麼多人？”
“是啊，神仙妖魔冥，甚至是人界也派了人來，是天師嗎？”
明陽點點頭，與站在他後側的陸離小聲說道：“你看妖界來的那個人，不就是黃寧身邊的那個人嗎。”
陸離也輕輕點點頭，她如今已經不在乎什麼黃寧了。
“你舅舅也派了人來，我剛才聽說是他的軍師，叫三田的，你認得嗎？”
“認得呀。三田也是王族後裔，雖然後來家族沒落了，可是他打小就認識舅舅們，算是知根知底的吧。”
陸離想起當時明陽選擇性不看魔都的圖景，自己看見三田進了沸翼將軍府。只是三田
與沸翼各懷鬼胎，相互試探半天，竟連一句真話都沒說。
陸離自從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倒是看開了很多事。這種毫無意義地試探，在一個將死之人看來簡直是既浪費了時間，又滑稽可笑。陸離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圍人都奇怪地看著她。
“你幹嘛？”明陽覺得陸離很丟臉，“怪不得師叔開始不叫你來。”
陸離白了明陽一眼，“你懂個屁。”
“你個女孩子，天天屁呀屁的，多不好。”
陸離又白了明陽一眼，說道：“我說你們魔界也真奇怪，天天不是嘴上說很討厭神界的嘛，怎麼還請了神界這麼多人？這大殿之上，居然有一半人是神仙。”
“嘿，冊封太子可是大事，面子裡子當然都的要啊。再說了，我那天聽說，我們魔界馬上就要冊封太子了，而他們神界的太子卻完全沒有蹤影，說明我們魔界，比他們神界的下一輩人厲害。所以呀，這是一種炫耀。”
“哦。”陸離還是第一次這麼聽說，“奇怪，雲鵬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