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家族的法器在問世後隨即宣告失敗,熔爐內的憤怒之火又被明陽熄滅一大半,陰鬱的氣憤籠罩著整個山鷹家族。
族長受傷嚴重,眾人竊竊私語。
陸離與明陽在真的小屋裡不敢隨意出門,直至傍晚時分,竟有客人來訪。
“您說您是我舅舅?”
“是呀!”
陸離與明陽面面相覷,他們當然認出了這人,他就是今天站在坑邊喊吉時已到那個。
明陽率先開口道:“這位前輩,恐怕您怕輩分弄亂了,您啊,是陸離的祖宗。”
“去!”陸離一把將明陽推開,“這位前輩,恐怕您是我婆婆的弟弟吧?我雖然管婆婆叫婆婆,可那都是我當凡人時候的一時糊塗,要真按照輩分,婆婆是我老祖宗,那您是她的弟弟,自然也是老祖宗了。”
來人面露尷尬,“中間那些凡人,怎能作數?再說了,他們都已經輪迴往生了,你又是姐姐一手帶大的,和她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話雖這樣說,可是……”
“得了,你叫我祖宗,我也受不起,不如你叫我一聲舅舅,我喊你一聲侄女,咱們好稱呼。”
“這……”
“侄女啊,不瞞你說,今天這個法器出爐之前,我就跟爹說了,這法器有問題,出爐不一定能成。可是爹不聽,偏要強行開爐。唉,這麼好的法器,可惜了。”
“這位舅舅……”明陽見陸離瞪自己,趕緊開口道:“這位婆婆的弟弟,你們山鷹家族鍛造了法器,又不出售,為何還如此執著於此?”
“那得從我們的老祖宗那裡說起了。”
“願聞其詳。”
“當年我們魔界也是陽光普照的,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
“知道。”
“這陽光真是好東西,滋養萬物。我們魔界自從陷入一片黑暗,植物大量死亡,水土流失眼中,曾經的森林,成了苔蘚地,曾經的高山,也不斷風化。地理環境的變遷,對很多魔界生物的生存都是極大的挑戰。就比如我們山鷹家族吧,我們世代生活在高山峭壁之上,高山風化之後,這山越來越瘦,我們的巢穴便顯得越來越大。
你們來的時候,肯定覺得是我們山鷹家族依託這裡的山石建造了巢穴,沒有那些石林,就沒有我們的安居樂業。可是事實卻是,我們巢穴也保護了石林的完整,如果沒有我們家族的巢穴在此,這石林早就被風化殆盡了。那個時候別說是南疆,就是我們整個魔界,都將失去高山。
哦對了,以前啊,你們黑角山羊,也是生活在高山地帶,後來你們一直以人形示人,在這魔界成了至尊,也就不需要什麼領地了。”
“我爹說,我的家族是從北邦走出來的,你們山鷹家族再怎樣,都是在南疆,我們
啊,不存在領地之爭。”
“那可不一定,因為我們山鷹家族,最早的領地就是北邦。”
“啊?”陸離與明陽大吃一驚,他們已經去過北邦多次了,那裡根本沒有高一點的地方,有個小土包就算不錯了。
“很吃驚吧,可是我們山鷹家族,如今只能退守這南疆了。在這個文人雅客的南疆,一輩輩人堅守著傳統的工藝,隱居於此。”青壯漢子突然神采奕奕,說道:“你們知道上好的法器做出哪裡嗎?”
陸離搖了搖頭,明陽卻答道:“我聽說過,天下法器,皆出自崑崙。”
“沒錯!”青壯漢子一拍大腿,“我家老祖當年就親自上崑崙,拜師學藝,後來將法器製造的手藝帶回了魔界。如今魔界那些作坊,不管是大規模的還是小規模的,不管他們的鑄造手法如何變遷,都是從我山鷹家族開始演變的。”
“這麼厲害?”陸離大為驚歎,她實在沒想到,婆婆的家族竟然如此厲害!
青壯漢子露出了靦腆的笑容,“我們家族雖然如今隱居於此,法器也從不出售,但是我們的手藝,一直沿襲老輩人的工藝,這可是從崑崙裡傳出來的技藝。”
陸離讚歎不止,明陽卻大煞風景,“那今天那把法器,怎麼壞了?”
“明陽!”
“不礙事,不礙事。”青壯漢子看了一眼陸離,似乎為難地說道:“我們的技藝雖然是從崑崙繼承來的,可是在這法器的鍛造過程中,缺少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
“什麼東西?”
“還能有什麼東西?”明陽白了一眼陸離,目露兇光,盯著青壯漢子。“缺是東西,是妖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