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束嚴身為一門長尊,犯了這麼大錯,卻不思悔改,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壯舉,這,就是你的過錯!”
“師父!”束嚴眼神複雜,“束嚴的確有錯,可束嚴絕非為了一己之私。”
“你要是為了一己之私,我現在就一掌打死你!”
“謝師父體恤。”
“我沒打死你,卻沒說你無錯。如今你是蜀山掌門,我教不動你了,你自己反思吧!”
“是。”
“李毅。”
“在。”
“你剛才說什麼?”
李毅稍一停頓,回話道:“師父,弟子說的都是心裡話。”
“所以在你心裡,秦白可算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了?”
李毅又一驚,回道:“師父,紅紅是老祖逐出師門的,秦白師祖本來也是拎得清的人,誰知這兩年又糊塗了,非要追著那個妖女胡鬧。還有那個水伯,竟然幫著紅紅還陽了!這可是遭天譴的事,他秦白為了一個女人,天譴都扛了,水伯為了他們,連鎖妖塔的安危都不顧了!況且今日師父也見了,四師弟不也想學著秦白的樣子,跟著妖女跑了嘛!”
“三師兄,我是我,秦白師祖是秦白師祖,我並非拿他做榜樣,而是我自己想與小師妹離開。”
“還小師妹!她現在就是一個妖女,是被逐出師門的妖女!”
“你!”
“都給我住口。”萬井聲音不大,威嚴不小,大殿內瞬間安靜。
“李毅,秦白是我蜀山的開山大弟子,這是事實,沒人可以改變,尤其我們這些晚輩,不能改變。所以我不管當時都是誰,贊同驅逐秦白師祖,我萬井不贊同,秦白永遠都是我的師祖。”
“師父!”
“我話還沒有說完。”萬井看看李毅又看看束嚴,“紅紅是老祖驅逐的妖精,金玲是我萬井驅逐的妖精,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們兩個都不可能再回蜀山,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圖姚。”
“在。”
“秦白是師祖,我們沒有資格指點。可你是晚輩,若是你想著五十年後卸任長老之職後,要與金玲雙宿雙棲,在為師這裡就不能同意。”
“師父!”
“為師沒有在
跟你商量。”
圖姚差點跌坐在地,他正如束嚴所說,就是想好好當五十年長老,對得起蜀山後再對得起自己和小師妹,可是如今萬井這樣說了,他與金玲真的就是再無可能了。
“師父,若是弟子執意如此?”
“那金玲就是勾引道士的妖物,人人得而誅之。”
一顆碩大的眼淚砸在地上,圖姚好像失去了支撐,天地旋即變色。
——
鎖妖塔禁地旁的小屋內,小道童已經熟睡過去,明啟跪坐於水面前,說道:“前輩,萬井掌門如此行事,是否有點不近人情?”
“這不就是一門長尊的氣象嗎?”於水拿著茶杯,一根手指頭指向明啟,“在外人看來,你那天也很不近人情呢。”
明啟知道於水說的是犧牲陸離與明陽,在最壞的結果出現之前,為鎖妖塔結新陣的事情。
“你沒做錯,不必自責。”
“前輩,其實若是之前,我不覺得自己會那麼決定,可是當事情到了眼前,我竟毫不猶豫。”說到這裡,明啟很心虛,“我曾經以為,我會永遠保護明陽,保護無心,輔佐父尊。我曾經以為,我不會變成那種,權衡利弊,枉顧他人性命的人。可是現在,我變成了那樣的人,為了所謂的大局,我捨棄了明陽。”
“枉顧他人性命?你枉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