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抬頭望天,我能說我暈馬嗎……
推辭不過,蘇言也不過多矯情。
褚雲清翻身便上了一匹黑馬,這馬高大挺拔,身形矯健勻稱,毛髮烏黑髮亮,獨左前蹄猶如踏雪。
褚雲清躬身向她伸出手,蘇言握住,腳踩馬鐙,借力才爬上了馬背。
褚雲清扶蘇言坐好,又命人結了帶子系在她和自己的腰上,這才與孫孟齊打馬而去。
“抓好啊,可別跑著跑著人掉下去了。”褚雲清回頭閒閒道。
蘇言還挺緊張,開始拉著褚雲清的衣服,速度一快,便抱住了褚雲清的腰。
褚雲清身子僵了一瞬,感受到背後的溫度,聽著衣料摩挲,似乎天氣都熱了幾分。身下的馬一歪,踉蹌了一下。
蘇言更緊張了,下意識抱得更緊。
褚雲清深呼吸,調整心神,嘴裡碎碎念,專注跑馬。
到了目的地,蘇言下了馬。馬上顛簸,刺激是真刺激,就感覺腰部以下有些脫力。
“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褚雲清道。孫孟齊也翻身下馬,忙著讓小斯牽去照料。
蘇言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半山腰上的莊子,竹林掩映,古拙寫意,在莊子側面的草亭裡,能看到山坳中的碧水廊橋。
微風拂過,竹葉深深,雲煙霧繞,鳥啼蟲鳴,讓人心曠神怡。
蘇言靠在亭中竹椅上,深深地吸口氣,嘆道:“好地方!”又回頭問:“這地方應該沒有人偷聽了吧。”
孫孟齊不解:“?”
褚雲清驀的一愣,才反應過來她什麼,恍然笑:“都已經到西山了,這地方是我置的別院,自然不怕人偷聽的。”
蘇言點點頭,正想接著問來著,孫孟齊卻截斷她,一把將她拉過去:“小蘇言你也別窩著,這宅子後面有一片桃樹林,我們去逛逛。
春天桃花開那會兒,很是好看,雖然現在沒花兒看了,但這會兒桃子應該也熟了,我們去摘桃子吃吧。
春天那會兒,褚二還釀了桃花酒埋在樹下,一會兒我們也掏一罈出來嚐嚐……”
蘇言被他拉著進了莊子,聞言笑著捧場道:“雲清兄還會釀酒啊,桃花為釀,那一會兒可要嚐嚐。”
“不只桃花,還有竹葉青,褚二甚是雅趣,我看下頭那片荷花也開了,還能做幾壇荷花酒,待到中秋就能喝了。”孫孟齊滔滔不絕,那得意的神色,彷彿酒是他做的一般。
“嗯……一會兒還能做個荷葉雞,炸荷花也香,還有荷花梗米粥……”蘇言跟著孫孟齊碎叨,褚雲清在身後聽著好笑,吩咐莊裡小斯幾句,便抬腳跟上二人往莊子後山走。
一上午,三人逛了莊子,摘了桃子,還掏了一罈桃花酒,臨晌午時,孫孟齊還逮了只山雞。
蘇言對他歎服不已,看著文文弱弱,沒想到身手了得,於是又加了個燉山雞。
褚雲清著人在草亭中布了飯菜,入席時蘇言又驚喜了。
剛才隨口說的荷葉雞,炸荷花都在席上,褚雲清給她又盛了一碗荷花梗米粥。
孫孟齊拍開酒罈的封泥,倒了一壺桃花酒,又將三人的酒盞斟滿,酒液微微帶著紅色,清香撲鼻,蘇言看得食指大動。
折騰一上午,蘇言早餓了,抿了一口桃花酒,又嘗一片荷花雞,她都想熱淚盈眶,放下筷子給褚雲清豎了兩個大拇指:“哥哥誒你太棒了!”
褚雲清還被她誇的有點不好意思,端起酒盞和她的碰下,一飲而盡,喝完朝她笑,耳尖微微紅。
孫孟齊不樂意:“誒誒誒,不跟我碰什麼意思,我沒出力嗎,我沒出主意嗎,這酒還是我挖出來的!”
蘇言開懷,眸子裡亮晶晶,端起酒盞和孫孟齊碰一下:“孫公子我還沒喝,我和你碰。”
孫孟齊笑眯了眼睛:“還是小蘇言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