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就是說,這些黑影恢復之後還是可以從這個鎮穴小口出來。鎮穴所在的位置即是這棵大樹,大樹的枯榮就代表的鎮穴的缺圓。
縱然雲驚蟄能把黑影打的掛在樹上不敢下來,對於之後的事情,她也很無奈。
只有洛乾可以靠著自己的陽火抵抗住邪氣並拖到鎮穴的自我修復。
“唔,真的要站十天?真的嗎?”
雲驚蟄打算出去求援,“有的人一閉關就不止十天,不過不是單單說那些修道老怪。我師兄當年還在煉氣期的時候閉關上十天半個月的,除了維持日常生理需求,基本上就在那裡打坐。”
“我也想打坐……”
“不行。必須是腳掌接觸地面。”
洛乾摸了摸鼻子。他之前站著是怕踩到這種被侵蝕發黑的土壤會損害自己的身體,現在發現雲驚蟄沒事,他反而還是不能離開這裡。
“可我肚子餓了。”他真的太難了。明明是季子淳惹出來的麻煩。
“我去給你找吃的。”
洛乾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季子淳,“他呢?”
“我又扛不起,隨他躺著吧。”
“哦,要是長老他們知道了怎麼辦?你會告訴他們嗎?不僅僅是這裡出了事,還有原因,你知道是季子淳的粗心造成的。他不是故意的……”
雲驚蟄涼涼地瞥了季子淳一眼,“你還想護著他?他這個人,你以後還是少跟他來往,尤其是他的師兄。我會將前因後果如實稟報長老,你們要是有什麼隱瞞,如果你不想真在這裡站十天的話,最好現在趕緊交待。”
聽得這一番話,洛乾是喜憂參半。一方面不知道傳道院那邊會如何處置他們二人,一方面事情尚有轉折,他不一定要在這裡苦熬十天。
思來想去,他們沒有任何一點隱瞞的地方,包括洛乾對木誠安身邊黑衣女子的猜測。
他鄭重地搖了搖頭,雲驚蟄這才滿意地離開。
她辦事的效率很高。洛乾背誦的時候樹上的黑水就蠢蠢欲動起來,兩邊正要開罵時,雲驚蟄就一路小跑過來了。
地上的季子淳仍是昏迷不醒。洛乾喜滋滋地從她手裡拿起雞腿咬下一大口,衝大樹揚了揚:“怎麼樣?我心情好了,不跟你吵架。你個鱉孫,有本事你下來啊,下來啊。”
眼看著黑水氣地將要再次凝成一塊,雲驚蟄給洛乾胳膊擰了一下。黑水迅速藏進樹幹裡,悽慘的嚎叫聲不絕於耳,彷彿有成千上萬個人在哭啼。
“當心點。”雲驚蟄瞪了他一眼,朝林子裡喊道:“公主,好了嗎——”
“哎——”回應她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洛乾正在嚼雞腿肉,就發現一個身影飛身而至來到雲驚蟄身旁站定,正是見過面的琴師。
琴師仍戴著面具,笑著跟雲驚蟄打了個招呼,“雲驚蟄,公主去檢查山溝了,先讓我們過來撫慰這裡的亡靈。”
“不錯。”
一道空靈的女聲從頭頂響起,霎時間數片桃花瓣從天而降,散落在發黑的廢土上。在紛紛桃花雨中,一個粉裙女人翩翩落地。
雲驚蟄欣慰地跑到了洛乾身邊,“荼隱姐姐,狐襄哥哥,你們開始吧。”
這一男一女站到洛乾面前,一人撫琴,一人吹笛。
曲樂婉轉悠揚,荼隱觸及長笛的指尖甚至可以幻化出桃花瓣飛揚出去。
洛乾能瞥到雲驚蟄不遠不近地靠著自己,動人的小臉上都寫滿了喜悅。
他剛想試著去抬麻木的腿腳來湊近一點,胳膊又被她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