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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江漣鳶當年的一句一定要保護好洛乾。
雲驚蟄不是因為對他有所虧欠在江都靈界時捨命救他。
隰華院裡,季子淳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摩挲著茶杯不知所措。
“我給你換一杯吧。”
“不用不用。”季子淳慌忙把茶杯放到一邊,“我其實就想跟你說說話。”
“洛哥哥就喜歡仗著喝了酒而胡來。”
“別生氣,沒事的。”季子淳努力想把話題帶回去。
“那就不管他。這段時間,季公子為準備棲霞論道,一定很辛苦。”
雲驚蟄問的隨意,目光還轉移到了涼亭里正在一起研究古琴的二人。
他看不出她的眼神裡是豔羨或是什麼,“不算辛苦,論道,不就是思遠真人去論麼。我們就負責聽就好了。”
“可是真人前輩還沒有來棲霞麼?”
思遠真人就是季子淳那位嚴肅刻板的師父。“他出門從不跟我們小輩一起。”
“呵呵,老人家一個人在外面總會有需要照料的地方,怎麼不跟你們一起呢?”
季子淳怎麼會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可能嫌棄我們呢!他總說我們成天到處玩,是他教過最貪玩的徒弟。”
雲驚蟄輕聲笑了起來。
季子淳不禁跟著傻傻發笑。
“頓林盟距離棲霞路途遙遠,思遠真人就算不跟你們一起動身,到現在也該在路上了。”
“哈哈,那倒不急,其實他自己就喜歡到處轉悠。反正,掐著時間點到是師尊本人的作風,我們這些當徒弟的反而每次都要提前許久過去給他老人家探路。”
季子淳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雲驚蟄卻總在不經意避開。這幾天跟雲驚蟄聊的最多的除了棲霞的山水就是他的師父,季子淳很絕望,兩個年輕人聊天為什麼要把重心放在一個老傢伙身上。
“雲姑娘,你看月色……”
雲驚蟄抬頭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臉上不禁流露出溫柔的神色。
星光落在她嬌好的臉龐上,季子淳由衷感嘆了句:“月色真美。”
“不是星空嗎?”
“啊?”
雲驚蟄看著天上不斷眨眼睛的群星,不禁想起了過去在蘇醫門看星星看月亮的美好時光。
“師叔會喜歡今天這樣的夜空,最適合觀星。”
“呃,是啊,適合觀星。”
“你說天上那些星星離我們有多遠?”
季子淳想了想,答道:“跟天一樣高吧。”
“不是。”雲驚蟄伸出手掌似乎要丈量銀河的寬度,“江師兄曾告訴我們,星星離我們很遠很遠。太陽石離我們最近的星星。”
“太陽不是太陽嗎?怎麼成星星了?”
雲驚蟄噗嗤笑出聲,“因為它近啊,所以看上去就是個大火球。”
“原來如此……”季子淳似懂非懂地點頭。洛乾關於掃帚的理論又迴響在他耳邊,季子淳此時只覺得自慚形穢。他十分後悔,沒有堅持掃地這個利於思考的習慣。
“江師兄若是也在就好了。”
“江兄是當年論道出現的奇才。”
“當年論道,你也在麼?”
季子淳點了點頭,他當然在現場。正是那次論道,他認識了江漣鳶,才能在後來認識到雲驚蟄。
“你師父也在麼?”
“我師父?那次,似乎是另一位長老帶我金師兄過來的。師父那次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