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太陽出的極好,連帶著某人也開始走運。
吳沂先是斷言三里村的人出不去是因為一個法寶形成的結界,而這個法寶肯定被埋在一個地方。寧執起初想直接去問村北住的那些人,卻被吳沂說成是另找麻煩。
“他們啥都不懂可能身上還帶病,雖說你是個大夫,可你有藥材嗎?有幫手嗎?”協商之後,三人再沒靠近過村北的住戶。洛乾也是不想去的,以免被那位村長認出來又惹出事端。
這個法寶就只能靠他們從腳下的地開始挖。不知道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分佈有何特點。
寧執會一點尋人的法子,也是時而靈時而不靈。更何況這不是尋人。他哄著小苦睡著之後,便和洛乾一籌莫展地望著這荒坡。
看到幾處疑似的坑就去挖,故意埋下東西的地表必定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不過試了十幾次,法寶又豈是那麼好找的。
黃昏時回到原先的土洞邊上,只見洞裡擺了兩碗涼透的菇湯,吳沂和小苦已經不見人影。洛乾昨夜發現的木板被掀開,裡面是一窩死蛇。
“他這個騙子!”洛乾吃完菇湯後將碗摔了個稀碎,決定再也不摻和三里村的事。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早知他要來,我還來個球啊!這下好了,除了小執年給我準備的藥,全被他卷跑了!噢,還剩一根辟邪的桃木。”寧執憤憤道。
洛乾盯著他,有些疑惑,“不對啊,你劍呢?”
“我的……劍?我淦!不帶這麼玩的吧。”之前去刨坑的時候為了方便,寧執特意把劍放下來不帶過去,沒想到被吳沂一起卷跑,“我那次祭掉一把劍來鎮壓惡靈,這次他又把我這把劍捲走!知不知道這是我給小執年準備的鴛鴦劍啊?孃的,今天我非要找到他!”
“我也去找他。他騙走了我的守元劍說要給我修理,還有我心上人給我的信物。”洛乾連忙追過去。
“難怪你守元劍不見了。不過,守元劍本來就是他打的。”
洛乾自然知道,可那老傢伙的嘴臉就是可惡。而且他左思右想,當日那老神棍總是問棲霞山的丫頭,洛乾難免不將小苦口中害人的“活神仙”和吳沂想到一塊去。
更何況小苦一見他就哭,怕的什麼話也說不出,此時又被吳沂擄走。洛乾只是強忍著不跟寧執說,他總擔心寧執嘴上嫌棄吳沂實際還是跟吳沂是一夥的。
萬一吳沂真是個屠村的惡人,寧執又怎能是個真正的大善人呢?人都有一己之私,不瞭解之前,洛乾不敢多嘴。不確定之事,他也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人。
“不過他搶你的定情信物就真的過分了啊。我認識這傢伙十幾年了,他怎麼還是這麼無賴?”寧執站在大石頭上張望著琢磨方向。太陽下山了,夜晚活動的也該出來活動了。
他們手上沒有武器,只能依靠洛乾的陽火體質。在人的眼裡平平常常,可是在妖邪的眼裡,洛乾這傢伙就是團行走的火焰,走在路上亮的嚇人,既容易吸引妖邪,又沒誰敢靠近他。
洛乾對此不如寧執瞭解,對他來說無非是夜晚吵鬧一點,又不是睡不著?於是他回憶著白天吳沂帶他去的地方,也把寧執也給拉到那邊去。
結果已是人去房空,兩人只在桌子上看到一袋乾糧壓著一張紙。
紙上是兩行炭塗的大字:棲霞枕泉照雲明,找爹喊娘煮菇湯。
“啥玩意?”洛乾提起乾糧,驚訝地發現底端凸出一個方方正正的輪廓。幾塊大餅包在布里會顯出這種輪廓?一手掏出這幾張餅,下面果然還有東西——被切成盒子狀的饃饃。
“哎哎哎冷靜!”
可他如何要冷靜!接二連三被人耍,洛乾感覺自己受到侮辱,抓起這個饃饃就要往地上砸,卻在半空被寧執奪走。
“好歹是吃的。”三里村的事有吳沂處理,寧執便打算帶洛乾回棲霞先安頓下來。路途不算近,這些食物應該是吳沂給他們的賠罪。
他又瞟了一眼那句詩,心裡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用力捏了捏饃饃,指腹卻被個什麼戳疼。心頭一驚,一把掰開,饃饃裡面夾了塊鋒利的石頭。
幸好沒直接吃掉……仔細一瞧,饃饃似乎之前就被人掰過。
洛乾也看到饃饃裡的異樣,冷漠非常,“我看看這餅裡有什麼。”什麼也沒有。
“等會,裡面有紙條。”是寧執從石頭打出的孔裡捏出來的,兩端糊的特別髒,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石頭表面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