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瞥他一眼。
法海伸手捂著額頭，“太傷腦筋了，老衲還是喜歡直來直去。”
“大師是一個爽快人。”
蘇銘深吸一口氣，“不瞞大師，我一直懷疑這個陰君子以及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與放巫殿有莫大的關係。”
“為何？”
“因為他們如那跗骨之蛆一直跟著我。”
蘇銘眼中跳動著冷厲殺意，“下一次再遇到，我會讓他們形神俱滅。”
“修行之路是殘酷的，唯有狠下心才能立足。”
法海用前輩教育晚輩的口吻說道：“老衲雖是佛門中人，然而，對待妖邪從不手軟，死在老衲手中的妖邪不計其數。”
“大師，妖邪也分好壞，有些妖邪超度就好了，沒必要打得形神俱滅。”蘇銘道。
法海長嘆，“老衲前半生從不在乎好壞，妖邪都該死。後來老衲就誕生魔障，險些自毀。”
“大師，對待妖魔也要鬆弛有度，而非一味的鎮殺。那樣只會讓自己殺戮之心越來越重，直到有一天被魔障所困。”
蘇銘認真說道：“修行中人最懼怕的就是心魔，因為一旦控制不好就可能走火入魔，從此遁入魔道。”
“若遁入魔道，老衲寧可自焚。”
法海言語間透著堅定。
閒聊一會兒，兩人走到一處小攤前，點了兩碗陽春麵。
法海自封千百年，對於人間的味道十分陌生，一開始竟然有些猶豫。
“味道真不錯。”
蘇銘吃了一口，抬頭看向法海，“大師怎麼不吃？”
法海嘆氣道：“老衲自封千百年，對於人間的味道很陌生，一時間……”
蘇銘莞爾，“我明白大師的想法，但是，大師竟然出來了總是要習慣的。”
法海夾起麵條送進嘴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挑撥他的味蕾，讓他內心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這種特別的味道了。
人間的一切都那麼美好。
法海吃完陽春麵，不禁說道：“施主，老衲忽然覺得回到人間大地可能會極為不適應。在這真武大世界中生活，對老衲而言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我尊重大師的選擇。”
蘇銘朝他看去，“大師若不願意離開真武大世界，那就不用離開留在這裡便好。”
法海考慮一會兒，“老衲還是想先回到人間看了一眼，自封之後，再也無法領略人間大地的壯觀。走遍人間之後，再來到真武大世界。”
“大師的決定一點問題都沒有。”
蘇銘笑道：“真武大世界再好也不是我們的地方，人間大地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那才是我們的歸屬。”
“此言有理。”
法海認真點頭，“與小施主相處這段時間老衲收穫很多，心境更上一層樓，也許過不了太長時間，老衲就能踏上靈山拜見佛祖。”
“那我在這裡提前恭喜大師了。”
蘇銘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