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難怪王綿綿剛剛一聲都不吭,看見自己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做了虧心事兒,怕被抓包,所以第一時間就溜了。想起剛剛這傢伙反常的樣子,水遙覺得後悔極了,恨不得立馬追出去,直接給她幾個大耳刮子。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現在田壯壯還在考場裡,以她那衝動的個性,萬一跟監考老師起了衝突,事情只能比剛剛還糟糕。所以,今天田壯壯鐵定是要吃大虧了。
剛想到這兒,從教室裡傳來的聲音一下子就印證了水遙的猜測,即便現在自己沒有看到監考老師那張臉,可她敢確定,即便是個傻子都能聽得出來老師已經生氣了,這話裡的怒火怎麼都掩蓋不住。
“田壯壯,你給我坐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麼,期末考試這麼大的事豈容你當場瞎胡鬧不成?現在考試還沒有結束,就剛剛你這一陣子瞎嚷,我就有完全有理由取消你的考試資格,讓你這一門考試拿個零分!有什麼事情考試結束了再說,要不門就在這裡,要走要留,悉聽尊便!”
這時候田壯壯心理即便有再大的火氣,可這場考試對她來說絕對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兒。就自己出去了一趟,答案就這麼被人給擦掉了,而這鬼究竟是誰搞得,她心中確實沒有頭緒。萬般無奈之下,田壯壯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依照考試的規則,憑藉自己的記憶,開始往這張試卷上補充起了答案。
水遙等了一會兒,看好姐妹確實沒有再衝動下去,便也稍稍放下了心,順著王綿綿剛剛離開的路線開始仔細找起人來。
只是這會兒距王綿綿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分鐘,花壇旁、水池邊、甚至連偌大的操場水遙都前前後後找了好幾遍,可愣是沒見著那攪屎棍一丁點兒衣角。
水遙雖然知道,自己與王綿綿的樑子結的頗深,那傢伙心眼兒也著實算不上好。可說實在的,田壯壯卻與她幾乎沒有起什麼大的正式衝突,也從未損害過她王綿綿的利益。即便這樣,王綿綿卻採用瞭如此狠毒的報復手段,只因為田壯壯跟自己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恨屋及烏雖然也可以理解,不過這已經完全到了變態的地步。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水遙卻完全沒有頭緒,即便又氣又急,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也不敢再耽擱,連忙回去找田壯壯。
穿過迴廊,水遙大老遠就看到考場門口蹲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此時的她正在掩面哭泣,好不悲切。水遙看好朋友如此崩潰,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壯壯,別難受了。你卷子寫的怎麼樣了?”
水遙不提也就算了,一跟這丫頭提卷子的事兒,她就立馬豎起了渾身的刺,鬼哭狼嚎的聲音將水遙的耳膜都震的硬生生的發疼。
“我太倒黴了!他奶奶個熊啊,老孃今天太倒黴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把我的答案都拆了個一乾二淨,等發現的時候考試已經快結束了!要是讓我知道這是哪個天殺的狗玩意兒乾的,老孃一定把他剝皮抽筋,將那傢伙渾身的血液都喝的一滴不剩。”
一提到那個暗算自己的人,田壯壯就氣得咬牙切齒,眼睛瞪的也跟鈴鐺一樣大。
“這次實在是對不起了,雖然我已經盡力把答案往上填了,無奈那王八羔子下手實在太重,到最後我的答案也沒有寫全乎,虧我當時還誇下海口,揚言要跟你和芳芳一較高下呢,唉,這下全毀了,這數學考試我能及格就不賴了……”
說這番話時,田壯壯頗有些不好意思,頭埋得低低的,甚至連水遙的眼睛都不敢看一下。不過即便此時水遙看到了這丫頭的表情,那也一定跟個小老頭一樣,恨不得整張臉上每條皺紋都扭打在一起,那紋路簡直比結出的苦瓜還複雜。
不過聽田壯壯的回答,再結合她那調控情緒的能力,即便連水遙都忍不住為她豎起了大拇指,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只不過謄出了另一隻手輕輕朝田壯壯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著。
“沒關係,那麼短的時間還能做個及格也是頂頂的好了。不說旁的,就拿我自己來講吧,要是碰上今天你遇到的這事兒,說不定腦子一熱摔門直接就離開考場了。不過,”
說到這兒,水遙頓了頓,神秘兮兮地湊到了田壯壯耳邊,不消兩秒,這傢伙又跟吃炸藥一樣,直接暴跳如雷。
“丫丫的呸的,我說今個老孃眼皮子怎麼一直跳呢,原來是這兔崽子,小賤~人!這次說什麼小爺我都得把她揍成豬頭,到時候你可別在旁邊攔著,我看她最近日子過的實在太舒服了,渾身上下每根筋骨都欠打!走,現在就跟我一起把這攪屎棍好好收拾一頓,也算幫咱們學校嚴肅校紀了!”
接著,田壯壯便拉著水遙,連午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在全校開始了大規模的搜尋。排除掉剛剛水遙找的那些地方,當兩人滿身是汗氣喘吁吁的報了餐廳二樓時,在最顯眼的桌位上,那張讓田壯壯恨不得立馬燒成灰的臉就這麼直接的出現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