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歸說笑,提到辭工作的事情,水遙略微沉吟,看著埋頭苦幹的水大全,建議到。
“爸,您看看能不能這樣,雖然我知道您已經打算出來做小生意,煤礦的工作也不願意再做了,不過我覺得您這樣貿然辭職還是有些太沖動了,您想想,王一民最近為什麼會頻繁到您單位去找茬,不就是想借此機會公報私仇嗎?您要是脾氣一上來立馬走人,豈不是正中了那人渣的下懷?依我看,還是得講點兒技巧……”
水遙的一番打算讓本來有些疑惑的水大全一下子醍醐灌頂,整個人好像立馬有了前進的目標,變得幹勁兒十足。
“好,那我就繼續幹著!”
另一邊,水遙開學之後,日子比先前更加緊張了,不過好在她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還是有收穫的,在之後的幾次小測驗中,水遙的各項成績都有了穩步提升,名次更是上升到了全校前二十。
特別是在與吳偉麗結為好友後,兩個人取長補短,毫不吝嗇地與對方分享學習經驗,兩人的英語成績穩穩佔據了全校的前兩名,不是你比我多兩分,就是我比你多一分,她們儼然成了學校英語學習的風雲人物。
對此身邊的老師與一干朋友自然是高興的,可個別學生的日子卻不好過了,特別是劉貝貝跟王綿綿,已經被英語老師叫去談了好幾回話了,特別是每每老師總會拿水遙各兩人最討厭的物件作為榜樣讓她們多多學習時,王綿綿與劉貝貝都氣紅了眼睛,恨不得咬碎了滿口銀牙。
“這老天爺實在是太不長眼睛了,竟然每一回都讓水遙那丫頭片子走~狗屎運,你看看就她那副窮酸樣兒竟然還能把咱倆甩出那麼遠,是不是改卷老師的眼睛都被屎給糊住了!”
從英語老師辦公室出來的劉貝貝一直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最後氣的甚至直接把拳頭往樹幹上一錘,細白的手上立馬多出了幾個紅印子,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這樣的行為在王綿綿看來自然是蠢的不能再蠢了,只見她往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使勁兒往地上啐了口痰。
“瞧你這熊樣兒,真他媽的沒出息。有什麼不滿的直接去跟英語老師槓啊,或者把那個水遙那小~賤~人打一頓也行,在這兒自殘做什麼,你這樣子要是讓她那幾個狐朋狗友小跟班看見了,說不定人家肚皮都能給笑破了,這不是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劉貝貝被王綿綿的這一頓嘲諷自然是弄得鬱結不已,加上自個兒之前就被王綿綿坑過,也算是陳年積攢的舊恩怨了,當下就看王綿綿這個鬼丫頭越發不順眼。正要發作,卻聽王綿綿繼續說到。
“怎麼,想動手是不是,說你沒腦子,你還真是沒腦子,放著真正的敵人不去收拾,反而對著跟你一個陣營裡的隊友噴~火,你要是有本事,這次的英語技能交流大會你就想辦法把水遙的名額擠掉自己上唄!”
說到英語技能交流大會,王綿綿與劉貝貝更是酸的牙根都疼了,據說這一次交流大會是以往從沒見過的,專門選則全國知名大學的老教授與優秀的學生來學校傳授經驗,方便對英語學習進行推廣。
這本來是千載難逢的好事情,可問題就出在到老教授們來學校進行交流時,英語老師選了水遙跟吳偉麗作為接待人員,負責來校教授們的接送與招待工作,到時候還有機會上臺進行發言,水遙那小丫頭片子到時候在臺上光芒萬丈,出盡風頭的樣子,王綿綿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心裡頭有無數個聲音叫囂著,說一千道一萬的不情願。
“怎麼,劉貝貝,你敢還是不敢,別天天慫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只會搞窩裡鬥,真正到了上場的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
被王綿綿這麼一激,劉貝貝的嘴唇都白了,握緊的拳頭鬆開再用力握上,跟打到一團棉花上一樣,實在是憋屈的很,可若是說讓自己把水遙拉下馬,哪怕是再多借給她幾個膽子,估摸著都沒那勇氣,臨了,一肚子的怒火只得化為長長的嘆息,整個人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做夢都恨不得水遙那個小丫頭騙子不得好死,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參加交流大會的名額是英語老師都定好的,而且這幾次她跟吳偉麗的成績確實沒得說,咱倆的分數加到一起沒有她們倆其中一個人多,我又能怎麼樣呢?”
這下子王綿綿看自己這個豬隊友是越發不順眼了,嘴角狠狠往下一撇,眼中多了幾絲捉摸不透的意味,凜冽的寒光讓一旁的劉貝貝看的直直打了個哆嗦。
“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不能爭取到他們誰說了都不算,你說不行,我偏要試一試,哪怕是拼上了全部,我都會讓水遙那個破落戶身敗名裂!”
……
接下來的幾天,水遙與吳偉麗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各自在交流會上所要使用的稿子,同時對接送的流程又進行了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正當二人的配合越發默契時,英語老師在下課後的專程談話,卻讓她們大吃一驚。
“偉麗,水遙,是這樣的……本來參加交流會的名額咱們都已經訂好了,是讓你們兩個上……可是……”
英語老師說到這兒,分明面有難色,特別是看向水遙的眼神充滿了抱歉,讓本來心中抱著無限憧憬她,心裡頭當下就咯噔一跳,渾身上下都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上午剛剛接到副校長的命令,說是偉麗的名額就不用變動了,可是水遙同學……水遙同學的名額要讓給王綿綿,到時候負責接送以及上臺演講的事情統統由吳偉麗與王綿綿全權負責。”
好不容易說完了學校的安排,英語老師長長的鬆了口氣,頗有幾分如釋重負之感,可這樣突然變動卻讓他的眼睛一直都不敢抬起與水遙對視。
……
“老師……您……您沒有記錯嗎,王綿綿連個英語單詞都不讀不順溜,怎麼能上臺進行英語演講呢?這個安排未免也太荒誕了吧!”
吳偉麗震驚極了,她沒想到,曾經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心思竟然已經骯髒齷齪到了這個程度,也不知道對方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竟然能說動副校長把早就擬好的決定又突然改變,費盡一切心思都要把水遙給拉下馬。
不過自從英語老師說出王綿綿的名字時,水遙對這樣的變動就毫不意外了,難怪最近自己在宿舍寫英語稿子時,總是能聽到王綿綿變著法兒的嘲諷與挖苦,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實在是對不起,出了這樣的事情,老師也很抱歉,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副校長竟然已經發了話,我也只能按照學校的安排來。還有,這次交流會畢竟是咱們學校建校以來規模最大的,所以希望你們不要因為這個事情而對交流會本身產生什麼樣的排斥,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吧!”
“不行,遙遙,我一定要找她去,這個王綿綿實在是太過分了,她都不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水平,參加會議選出來的代表至少也得有一定的客觀性吧,副校長這次是怎麼了,辦的這件事情這麼沒有水準,咱們馬上去副校長室問個明白!”
水遙這是頭一回看到一項冷靜沉著的吳偉麗變得跟個炸毛的烏鴉一樣到處噴~火,眉頭一挑,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拉住了。
“偉麗,你可不要激動,誠如英語老師剛剛說的那樣,參加不參加會議倒是在其次,關鍵是你能在這次活動中學到什麼,吳偉麗的英語水平哪怕再不濟,既然學校已經做出了這的安排,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她兜著,咱們就等著瞧好了。”
說到這兒,水遙默默算了算日子,這次距自己上一次離開家已經過了三個星期了,也不知道水大全那邊怎麼樣了,細細回想與王家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水遙便將這一切都仔仔細細告訴了吳偉麗。
“呸,王綿綿真不是個東西,哦,不,王叔叔……我說是王一民那個老混蛋也是個難相與的,生意做不成就算了,怎麼好意思公報私仇,憑關係到印刷廠上給叔叔找麻煩呢,萬一這份工作丟了,那你們一家人將來如何生活?”
水遙沒有告訴吳偉麗她們家打算做小生意的事情,畢竟現在的人思想還比較保守,而且這生意一旦開始,將來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就連水遙自己都不能保證。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自個兒那老實爹在礦上再被人隨便給揉圓搓扁了,若是到時候反擊不成還憋了一肚子火,真不如當時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想到這兒,水遙心裡就有點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