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綿綿一看,自己的一番挑梭不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把任真那個小傻子還推到了水遙的那個陣營,懊惱自是不必說,只要眼睛還能看見點東西的人都被她那雙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的白眼吸引住了。
“你們幾個最好還是擦亮眼睛,別怪我沒提醒,這任真以前可是我的狗腿子,天天兒都任我呼來喝去的,隨便給她點小東西能把人治的服服貼貼的,像這樣的牆頭草,一向都是風往哪兒吹往哪兒倒,有奶就是娘,她今天是怎麼背叛我的,將來肯定千倍百倍還給你們!”
王綿綿說完,連一丁點眼神也不屑於再分給其他人,自顧自地泡了一杯麥乳精,二郎腿一翹,一口接著一口唆著,看樣子十分舒坦,就好像剛剛出言重傷別人的不是她,只是到外頭度了個假剛回來罷了。
“你……”
任真這個人平時雖然有幾分虛榮,不過家境說到底還不錯,到底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氣性自然是少不了的。當下就被王綿綿給激怒了。
“喲,你這是幹嘛呢,是不是看我揭了你的老底就惱羞成怒了?有種你上來打我呀!”
任真這邊正要發作,就被一旁的王芳芳給拉住了。
“不要理她,王綿綿這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要是真禁不住這點兒挑釁跟她動起了手,那不就正好著了她的道兒嗎?”
經過王芳芳這麼一點撥,任真果然冷靜了下來,任王綿綿後來不管說如何難聽的話,她們幾個都是不理會、不搭腔、不附和,仍舊是湊在一起看自己的書。如此反覆幾次下來,黃綿綿縱使有千般的怒火,也仍舊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上不來下不去的,只能憋到心裡頭,才過了沒幾天,額頭正中就長了一個紅彤彤的大包。
如今,三人組有了任真的加入,反倒比以前顯得更加親密了。剛開始,任真因為之前的事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田壯壯叫她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扭扭捏捏的不願意過去。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之與人間的感情一向都是越處越好的,沒過幾天,任真就由剛開始的拘謹慢慢變得大大咧咧,人也比之前開朗多了。
“唉,想想我以前,還真的挺混賬的,當時肯定是被豬油蒙了心,實在不應該……”
任真從食堂打飯出來,想起自己曾經做了那麼多錯事兒,還時不時的會把懊悔掛在嘴邊。可一旁水遙她們幾個此時卻對認任真的懺悔似乎已經有了免疫。
不用水遙與王芳芳提醒,田壯壯第一個上去往任真後背拍了拍,大手一揮,故意裝作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可眼睛裡卻帶著笑意。
“我說你,一天天的,煩不煩,明明咱們都是十幾歲的小年輕,你怎麼跟老和尚唸經一樣,一丁點兒破事兒,天天掛在嘴上,別說是我了,估計阿遙跟芳芳聽到耳朵上都要長繭子了。要不這樣吧,從現在起,要是讓我們再聽到你說一回,就吃掉你一個餅子……”
田壯壯的話讓剛剛還愁眉苦臉的任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一旁的水遙更是毫不客氣地糾正道。
“得了吧,壯壯,你都長這麼高了,還要吃真真的玉米餅子,別以為我跟芳芳沒看出來,你那美其名曰的懲罰,只不過是為了掩蓋住你那張饞嘴罷了!”
打打鬧鬧見,那麼一丁點兒可以忽略不計的尷尬也煙消雲散了。
大考的成績下來了,按照往年的慣例,學校會把成績的前一百名貼出來掛在公~告欄,這就是名副其實的“百名榜”。剛一下課,幾乎所有高一年級的學生就跟屁~股上燒了火一樣,哪裡還坐的住,為了趕快看到自己的名次,一個個都把看家本領飛毛腿使出來了。所以,水遙與田壯壯她們幾個到的時候,公~告板那邊已經烏壓壓的擠了一大片人。
“哇塞,老子這次發揮得太好了吧,瞧瞧,全年級第40名,可比我那同族的堂哥強多了,那傢伙連榜都沒上,看我大媽這回還怎麼在我家門口說風涼話!”
說話的是一個黑黑瘦瘦的男生,麻桿兒一樣,不過臉上那怎麼都抑制不住的興~奮著實引來周圍一陣同學羨慕。
站在大老遠的水遙她們自然也聽到了,不過那個榜單實在太小,上面的字跟蚊子腿一樣,細細密密,模模糊糊的,再加上前面人太多,幾個小姑娘根本就近不了身。水遙雖然覺得這沒什麼,不過一向大大咧咧的田壯壯可等不了,天知道,她因為太緊張自個兒兩肋插刀的姐妹與那個勞什子吳偉麗的競爭,愁的頭髮都白了,這兩天晚上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