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犯錯容易認錯難,對於任真這種人來說,若是沒有切實碰觸到她的利益,這傢伙死活肯定都不願意退讓半分。
不過對於水遙來說,自個兒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而且她這次發難完全就是為了朋友,見自己這招敲山震虎確實也起到了時效,便直接見好就收,就此作罷了。
從這一刻起,任真這個欺軟怕硬的嬌嬌女也算是徹底成了整個宿舍的跳樑小醜,即便這小姑娘自己委屈的坐在床上直掉淚,也沒人再上前安慰她一句。
此時,大家真正關心的是受害者王芳芳,現在她的被子不僅髒兮兮不說,上面還被弄shi了一大片,正往下不停地滴著水,這可確實愁壞了她。
“芳芳,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兒晚上就跟我擠一擠好了,你這輩子我估摸著今天晚上是晾不幹了。不過你大可放心,床單被罩我在來學校之前都是剛換的呢!”
待王芳芳把被子上的水擰乾後,田壯壯上前先把人拉到自個兒身邊,豪爽中又夾雜著幾分憨厚,著實可愛極了。
看著兩尺餘寬的小床鋪,這下子換王芳芳不好意思了,畢竟,以他們兩個人的的身材,若是同時躺上面,是無論如何都容納不了的。
果不其然,當田壯壯往上一坐,身~下便立馬響起了“吱吖”的聲音,床鋪像是抗~議一樣,表達著不滿。
“嘿嘿,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天天下地幹農活兒的,就是皮實的很,身量比較佔地方……”
田壯壯兩手一攤,黝黑的臉上浮起兩坨紅暈,有些難為情地解釋著。
不過,整個宿舍的人到底還是比較團結友愛的,經過簡單的商議,水遙把自己的床鋪讓了出來給了王芳芳,去和較為瘦小的李小榮擠了擠算是對付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趁著沒有課的空當,水遙、王芳芳與田壯壯三人便結伴出了學校,打算到縣城一趟,重新扯幾尺布做一套新的床單被罩。
可奇怪的是,從早上吃飯起,一直到坐上去縣城的公交車,這一路田壯壯都一言不發,眉頭時不時皺一皺,低著頭,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嘆著氣。
一向豪放活潑的她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自然上一旁的水遙跟王芳芳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田壯壯,王芳芳眼珠子一轉,趁她不注意,使勁兒朝對方的大腿根兒捏了一下。
“哎呀,是啷個混蛋捏我?”
剛剛還一臉迷濛的田壯壯讓當下就像換了個人,牙一咬,臉一虎,瞪圓著眼珠,有幾分地主家的傻兒子—惹不起的感覺。
水遙覺得有意思極了,忍不住掩著嘴就笑起來。
“哎呀,壯壯你終於說話了,可是擔心死我們了,你知道嗎,今天自從你出門以後,連一個字兒都沒說,弄得我還以為是哪裡得罪了你,把你惹生氣了呢,搞得我問都不敢問,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忐忑極了。”
田壯壯默了默,猶豫了半天,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最終還是憋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唉,你們說,學校的噴泉多長時間開一回啊,咱們今天早上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我那裡好像就沒有再噴水了呢……”
“噗!”
水遙覺得,此時若是自己在喝水,就算不被嗆死,怕是早就噴對方一臉了,what~the~媽惹法克!原來糾結了她半天的,是這麼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一旁的王芳芳也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吐槽著。
“簡直了田壯壯,我他媽真想拿個錘子把你腦子給卸開裡面天天都裝了些什麼東西,那石水池子有什麼好看的,也值得你這麼惦記著,你這腦回路恐怕跟旁的人長得都不一樣吧!”
水遙拼命憋著笑,看看眼前恨不得鑽到地縫裡的田壯壯,想起上輩子不少公司的cao~作,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到。
“那個噴泉估計這學期也就開昨天那麼一天,畢竟昨天是特殊情況,你看那麼多家長也過來了,咱們南豐作為是全省最好的高中,把噴泉開著,校園也可以顯得熱鬧一些。”
“我咱們這兒畢竟是學校,校園環境還是以安靜為主,又不像其他店鋪搞什麼開業大酬賓,不過你也不要太灰心,大不了到了明年這個時候再過去看唄!”
聽著水遙的解釋,本來心中還有一絲絲希望的田壯壯這下子算徹底成了被放了氣的皮球,吹下眼瞼,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