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沒人覺得這是小題大做。
也沒人覺得這不過是兩口子打架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
這件事情很有代表性,也許會讓紅星公社的很多工作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況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當然要做到最好。
然後看著認真做記錄的秘書,孫社長突然覺得,這也是自己的工作成績。
那邊劉有說話了,“管玉巧,當時你在我家可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然我能對我媳婦那麼狠嗎?她是我媳婦,去跟別的男人睡覺生孩子,那我能忍嗎?你口口聲聲說我頭上不知道多少頂綠帽子,要不然,我和小芬也不能過成現在這樣,那你就好好說說,我媳婦和顧來勝還在什麼地方接觸過?”
錢小芬這裡,有時間有地點,還有人證。
然後你管玉巧呢?
既然你管玉巧都能跑去杏花村說孩子是顧來勝的,那肯定不是隨口瞎說,比如你捉姦在床,或者別人親眼見到,總之,總要有個事實為依據吧?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管玉巧的身上。
朱公安道,“管玉巧,縣城這一次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你有異議嗎?”
管玉巧站在那裡,無數道視線都在注視著她。
這和在杏花村不一樣,雖然同樣是在人群中,可那兩次,就跟得勝的將軍一樣。
但這一次,這些視線好像都帶著刀子。
管玉巧艱難的搖搖頭。
於是,在錢小芬一字一句的質問中,管玉巧的回答都是——沒有沒有沒有!!!
突然之間,管玉巧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她愣怔了一瞬間,突然就跑過去,跪在錢玉小芬的面前,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小芬,我比你大半年,我叫你妹妹,小芬妹妹,我錯了,我不該胡言亂語,不該汙衊你,我都是豬油蒙了心,我腦子被雷劈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錢小芬滿臉淚水,用憤怒且又厭憎的目光看著管玉巧。
壓在她身上的那些東西,突然間就消失不見。
曾經的日子裡,她經常精神恍惚,管玉巧說的那些,就好像她真的做過了一樣,她對自己總是產生懷疑。
她剛嫁進杏花村還很平靜,就跟那麼多的小夫妻沒什麼區別。
可是,自從管玉巧來過一次之後,村子裡人議論紛紛,說來說去,竟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是啊,誰能相信她呢?
她都被人家的媳婦堵大門口罵的狗血噴頭了。
那肯定就是真的了,沒看劉有天天打她嗎?
此時此刻,錢小芬清醒無比。
原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