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後，沈清兒抬眸看了眼學院的景色，眼神迷離。
“師兄如果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一直積壓在心裡，是沒辦法做到心無旁騖的。”
“只要我們不運用自己的力量為所欲為，不迷失自己的心性，就不會變成魔的。”
師傅的死，慕天慎應該比所有人都要痛苦。
他是他慕苦心唯一的兒子，可他卻從未在眾人面前表露過他的痛苦，這也讓綠麗認為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竟然連殺父之仇都不報。
這十多年來，他帶領著眾弟子碌碌無為。
其實沈清兒說得對，他一刻都沒將父親的死忘掉。
可他一直記住父親的告誡，成為一個無慾無情的人，才能修煉成仙。
這也是父親的夙願。
他只是想完成父親的夙願而已。
而且，他當時的修為也沒辦法打敗被玄天附身的流劫，修煉成仙的話，修為自然是能打敗他的。
一道清晰溫潤的男聲緩緩響起：“我知道了。”
只見他如玉的面容沉靜，眼神清明，嘴上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積壓多年的陰霾似乎都在瞬間消散了。
沈清兒怕他理解得不夠通透，又說道：“人的內心都有光和暗兩面。只要心中的光明多過黑暗，就不會墮入魔道。師兄唯有順心而行，才能真正做到心無旁騖。”
慕天慎認真地凝視了她幾秒後，驀然開口：“清兒長大了。”
他嘴上的笑容自然而溫柔，卻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苦澀。
清兒長大了。
可是她卻不屬於他了。
和慕天慎分別之後，汱龍從雪劍內出來。
雖然他現在的魂體已經可以完全和雪劍分離，但也可以繼續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