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兒充滿疑惑地望著他，內心也突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你不希望我留下嗎？”
問這話時，沈清兒的語氣中除了惱怒，還略帶一絲失望。
慕天慎面上的表情依舊，“我自然是希望師妹留下的。”
他這般溫和禮貌的態度，與對待其他弟子時別無二致。
沈清兒分明感覺到了他的疏離。
“可我並沒有感覺你有多麼地高興。”
“師妹想多了。”
少女溼潤的眼眶刺進了慕天慎的眼裡，下一刻，她便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淺綠色是背影。
沈清兒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麼丟臉的樣子，便匆匆離去，此時正值盛夏，天色也沒有完全暗下來，一些弟子還是注意到沈清兒的異樣。
一道冰涼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知道有人在盯著自己，可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只想快些離開，餘光處，只瞥到了一個朦朧黑色的身影。
學院這麼大，她很快就找了個無人的地方，蹲在樹下哭泣。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自己把這個訊息告訴慕天慎的意義又是什麼？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去留。
而正在傷心啜泣的她根本不知道，此時一個隱匿在暗處的黑色身影正默默地觀察著她。
哭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沈清兒揉了揉眼睛，尋思著在學院裡散會步再回去，這樣等她回到房間的時候，眼睛早就不紅了，也沒人會看出來她之前哭過。
和慕天慎戀愛以來，慕天慎的態度總是這樣若即若離，每當她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又深情款款地挽留她，當她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又突然變得冷淡疏離了起來。
她捉摸不透他對她的感情，也不明白他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心。
難道她在他心裡就是一個放棄了覺得可惜，得到了又不需要珍惜的角色嗎？
沈清兒覺得這樣若即若離、捉摸不透的感情太累了，在她看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所以，她明天一定要將這一切問清楚！
慕天慎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沈清兒，她這一整天下來，整個人都神色懨懨，心不在焉的。
甚至吃飯都沒有胃口。
每當樓上有人下來時，她都會集中注意力去盯著樓上下來的人影。
看到那個高大熟悉的人影出現，她才起身跟了出去。
其實，從樓梯下來的時候，慕天慎便已經看見她了。
可他的目光卻並未在她身上停留。
出了飯廳，少女一臉正色。
“師兄，我們能找個地方單獨談談嗎？”
“好。”
兩人走到湖邊，沈清兒雙手放在了圍欄之上，目光黯淡地盯著夕陽餘暉下的湖水。
慕天慎站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問道：“師兄是不喜歡我了嗎？”
她原本還期望著他會否定這個答案，將他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畢竟，他從前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可這次，等了許久，沈清兒都未聽到慕天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