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不是那個時代的遺老,無論他對dc多元宇宙瞭解的有多深刻,事實上,他並沒有像觀看新52乃至重生時期的漫畫那樣一期一期的漫畫讀下來。
他只是瞭解那些大事件,他確實是美漫迷沒錯,但dc多元宇宙的歷史實在是太龐大了!
但凡是個人類,就不可能每一期漫畫都看過!
他沒有對黃金時代真正感同身受過,無論裝的有多像,他也不夠“完美”。
而完美,就是至尊小超人,或者說至尊小超猴最看重的東西。
至尊小超人要的是事實,一個事實意義上的黃金時代英雄才能打動他,而且還是猿猴狀態智力下降的他。
陳韜不會因為英雄日和至尊小超猴拿著兩個什麼破杯子喝了兩杯果汁,就把他們之間的情誼想象的有多堅定。
至尊小超猴喜歡的是一個幻影,一個永遠、他媽的、都不會回來的、幻影!
而英雄日只不過恰好回應了至尊小超猴的期待,成為了至尊小超猴情感上的投射。
在陳韜看來,他們之間所謂的控制關係脆弱的像是玻璃一樣,陳韜從不否認他們之間有真情,OK?但這個真情是建立在英雄日是英雄日,小超猴是小超猴的前提上的。
這兩個前提但凡有一個變了,這段“真實無虛”的友誼就會出現問題:
如果英雄日從一個堅定的黃金時代英雄變成了一個幹啥啥不會,只會沒事擱那兒迷茫的傻蛋,小超猴就會立刻離他而去;
同理,如果小超猴能夠恢復理智,不再作為猿猴,而是作為小超人,恢復理智的他就會繼續去追尋創造完美世界,而不是當一隻猴子在那和英雄日傻樂。
現在小超猴還不會變回小超人,但英雄日已經出現了變化了!
陳韜急的眼睛都發紅,他必須想辦法阻止這一切,事到如今,難不成,他真的又要淪落到拼死一搏,轉身去憑藉著與巴巴託斯的聯絡,和反監視者爭奪巴巴託斯大人的控制權嗎?
他其實做過英雄日一旦精神崩潰之後他該怎麼辦的預案,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些預案完全突破了人性和道德的底線,徹底將一個智慧生命進行了完完全全的工具化。
在制定這些預案的時候,陳韜完全將英雄日視作潛在的敵人,他打心裡都沒有想過英雄日真的有什麼自由意志,而是將他視作一個受到幕後敵人,比如世界鑄造者操縱的傀儡。
因此,那個時候,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和道德負擔的制定出甚至抹殺英雄日個人意志的計劃,但現在……
陳韜下不了手!
他不能夠以“這是敵人,是沒有意志的傀儡,我有義務利用敵人工具拯救世界”的義務論觀點來說服自己,也不能以“犧牲他一個,拯救更多人”的功利主義來使自己動手。
這就是最讓陳韜心焦的地方。
他手上明明捏著能夠扭轉局面的預案,他明明能夠讓英雄日重新變回英雄日,以維持“英雄日與小超猴是好朋友”的方法,但卻受限於自己的道德標準,既用不出來,也放棄不了,像是一塊魚骨頭卡在喉嚨,只能讓他發出咯咯的聲音。
“你不是什麼納斯比太太!”
陳韜抓著英雄日,徒勞的喊著一些沒用的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他猛的深呼了一口氣。
“得了吧,英雄日,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抓住在原地沉默不語,像個玩偶一樣的英雄日。
就像……
就像試圖勸說巴斯光年玩具的牛仔胡迪。
“巴斯,沒有你我,辦不到,我需要你的幫忙。”
於是牛仔胡迪聽到了玩具巴斯光年的聲音。
“我幫不了你,胡迪,我幫不了任何人。我……辦不到。”
“你當然可以,英雄日/巴斯!”
牛仔胡迪/陳韜大聲的說道:“你當然可以巴斯,你可以把我弄出去,然後我替你拆掉火箭,然後我們逃回安迪的家裡去!那個對我們好的孩子!而不是惡霸阿薛!”
“你當然可以,英雄日,別再管那些反監視者往你腦海裡面傾注的東西,你只要變回原來的那個樣子,我們就能夠得到至尊小超猴的幫助,然後我們可以拯救整個世界,拯救所有人!而不是讓反監視者或者狂笑之蝠世界鑄造者這樣的壞蛋玩弄整個主宇宙!”
巴斯光年/英雄日說道:“安迪家,阿薛家,有什麼差別呢?”
“我們控制,別人控制,整個主宇宙,又有什麼差別呢?”
陳韜看到英雄日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