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賈詡才匆匆而來,不過,在路上,他已經從高望口中得知了天子著急見他的原因。
見賈詡到了,劉辯直接問道:“文和,太尉公說你近些日子將雒陽各處府臺攪的烏煙瘴氣,你可認罪?”
賈詡當然不可能認罪,他當即大喊道:“陛下,臣冤枉啊!”
“太尉公難道還會冤枉你不成?此事必是真的!”
賈詡為自己辯解道:“臣委實不知做下何事得罪了太尉公,可臣實在不知自己罪在何處。”
皇甫嵩哪裡聽不出這君臣二人的一唱一和,他也不跟兩人玩虛的,直言問道:“陛下可否允臣問上一問?”
劉辯自無不允。
皇甫嵩問道:“我太尉府中的兩個掾屬可是被你騙走的?還有趙儼,明明已經作為使者被派往三輔協助清理蝗災了,遠在數百里之外竟也也被你騙走了!”
賈詡連忙為自己辯解道:“太尉公說此話可就真誤解了下官,下官哪裡是騙,分明是太尉府的掾屬認為校事部前程遠大,更適合其為國效力,這才拋卻了太尉府的遠大前程加入校事部。而且趙儼雖然也加入了校事部,可臣並沒有不允許他繼續在繼續為太尉府掾屬啊!”
得虧是皇甫嵩早些年曆經沉浮,修養極深,不然換成個脾氣火爆的,聽到賈詡這種不當人的話,只怕要跳起來在皇帝面前上演一出太尉毆打校尉的全武行了。
雖然若是換個人,賈詡可能就不這麼說了。
可即便如此皇甫嵩忍住了動手的衝動,可還是指著賈詡對劉辯說道:“陛下且看,此人全無悔改之心朝廷用人本該按部就班自有規章制度可眼下,賈詡卻罔顧制度肆意妄為,攪亂各府臺掾屬。”
“陛下,屬吏被騙走的不止臣的太尉府,司徒府、司空府乃至於九卿,臣聽說河南尹與洛陽縣也在其中,如此肆意妄為之舉,難道沒有過錯嗎?”
賈詡聞言,委屈地看向劉辯,見劉辯不說話,才又委屈地看向皇甫嵩,然仍繼續嘴硬道:“做官的事,怎麼能說騙呢?他們來校事部,都是自願的!呼叫流程亦合法合規。而且,臣做這些都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呀!”
聽到此處,劉辯猛地一拍手,說道:“皇甫公,朕想起來了,當初的確是朕答應了文和這麼做,後來文和陸續送上名單,朕想著他們都是自願的,便都批了。”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朕的過錯啊!”
皇甫嵩當即道:“陛下何出此言,這都是為人所欺!”
“那這該如何是好呀?”劉辯看著皇甫嵩兩眼,又看著賈詡一眼,忽又一拍手說,“好了,要不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以後朕再也不許賈詡像前些日子那般隨意挖人牆角了,至於之前做下的事情,木已成舟,也不好朝令夕改……”
皇甫嵩見著這對配合地這麼明顯的君臣,還能說什麼?
兩人演都不演了。
索性他已經達到了目的,也就沒必要說破了。
只是心中依然明白,吸納了各處府臺賢才的校事部,今後的存在感……
他亦不能輕易估量了。
皇甫嵩離開之後,劉便看向賈詡,問道:“文和,這下你可滿意了?”
賈詡笑眯眯地說道:“只要陛下滿意,那臣就滿意了。”
劉辯笑而不答。
所以說啊,為什麼有人會把賈詡稱為三國第一謀士。
謀事謀身兩不誤。
在宦官出動之後,賈詡便敏銳地意識到了校事部將要大派用場的的時候來了。
這種時候,校事部不僅需要擴充力量,而且校事校尉更需要是一個孤臣,校事部也必須獨立於所有府臺之外。
所幸,賈詡面對的是一個信重他的天子,讓他可以放開手腳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