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聲,辛凝風就不敢讓拜堂,臉色一時尷尬至極。
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靈心雀的鳴叫,那是靈心雀的示警聲,也就是蒼穹劍派眼中的守衛神鳥的示警聲。
有示警聲,就是有陌生人來了峰頂。
辛凝鬱他們對於峰頂就是陌生人,應該是他們來了。
果然,過了一會,辛凝鬱的身影就出現,當先進了大廳。
他捱了辛羽空一掌,並沒死,已經醒了過來,只是依然滿臉是血,眼睛完全看不到了,走路搖搖晃晃的,手裡還拿著個酒壺,一邊喝,一邊把鼻子使勁嗅著:“這是凌空閣嗎?對,這是凌空閣的味道!哈哈,凌空閣,我終於到了這裡,我終於來到這裡了……”
才說完,一跤跌在地上,酒壺摔碎了,酒水四溢。
趕緊在地上爬著,使勁嗅著酒味,伸出舌頭去舔地上的酒水,舔了兩口,嘖嘖讚歎,“這酒到了凌空閣的地上都變得好喝了,真好喝!”
又去舔地上的酒水。
周圍的劍士看了,禁不住都竊竊私語。
他畢竟是掌門的親弟弟,竟然落得這般,不知該哀嘆還是該嘲笑。
辛凝風臉上很難堪,就要起身過去。
一直沉默的秋心凜瞥了他一眼,突然開口:“今天羽空成親,別把你的新袍子弄髒了!”
辛凝風已經站起來,聽了這話,猶豫一下,還是尷尬地坐了下來。
秋心凜眼睛看向辛凝鬱,滿臉鄙夷,然後,目光越過辛凝鬱,向辛凝鬱身後看去,看到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姿色豔麗的女人,正是辛凝鬱的夫人,裳遲慕。
但她不知道這個豔麗女人就是裳遲慕,因為這個模樣根本不是裳遲慕的本來模樣。
裳遲慕哆哆嗦嗦地進來,絆到門檻上,也差點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站住了,低著頭,渾身哆嗦,很是害怕,再沒絲毫那種眉眼撩人的嫵媚。
跟在裳遲慕後面進來的是奔雲洞僅剩的那個劍奴。
他顯得更害怕,唯唯諾諾,腰都挺不起來,佝僂著身子,哆嗦地都要散架似的。
蕭羽回頭看了一眼,那劍奴那麼害怕可以理解,裳遲慕怎麼也會這麼害怕?
難道是裝的?
她終於來到了凌空閣,面對她的仇人,肯定會有所行動吧。
就不知,她會不會揭穿自己?
這裡這麼多的劍士,她為了把別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從而創造報仇的機會,倒是有可能拆穿自己,把自己當做誘餌。
真那樣的話,自己會很麻煩,必須早想對策才行。
“怎麼,奔雲洞就這麼三個人嗎?我說的是,把奔雲洞所有人都帶到這裡來!”秋心凜冷冷地開口,那個氣勢,好像個女王。
押著辛凝鬱他們前來的劍士裡走出一個人,很恭敬地拱手回答:“夫人,這就是奔雲洞裡所有的人了,奔雲洞裡死了好幾個人,只有這三個活著的了!”
“我記得辛凝鬱有個徒弟,也死了?”秋心凜又問。
那劍士再次拱手,恭聲回答:“是的,夫人!我們裡外都找了,活著的都帶來了!”
他並沒提辛羽空的事情,看來並沒找到辛羽空的屍體。
秋心凜微微點頭,擺了擺手,讓那些劍士回座位坐下,自己則站起來,緩緩地向辛凝鬱走去。
辛凝風吃驚,也要起身,秋心凜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臉色變了變,又坐了回去。
秋心凜走過蕭羽身邊,緩緩來到辛凝鬱面前。
走過蕭羽身邊的時候,蕭羽嗅到,她身上散發著各種草藥的香氣,香氣混合在一起,味道顯得很怪。不過,一般人肯定很難分辨的,只會覺得她身上瀰漫著香氣,卻分辨不出來那是很多草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身上帶著這麼多藥香,說明她經常接觸草藥,似乎是個藥師。
秋心凜到了辛凝鬱面前,俯視一眼,見辛凝鬱依然在舔地上的酒水,嘴裡還在說著:“好喝,好喝,凌空閣地上的酒,就是好喝……”
秋心凜蹲下身來,嘴角一笑:“辛凝鬱,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你的侄子羽空成親,我特地讓人把你請來,酒肯定是管夠的,但你侄子這麼大喜的日子,你做叔叔的不該送點禮物給他嗎?”
“是掌門夫人!”辛凝鬱抬頭,卻沒法看到眼前的女人,因為眼睛已經被他徒弟荊冷陸弄瞎了。
說到掌門夫人四個字的時候,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