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纖雪忙很標準地斂衽一禮:“有勞言執事了!”
只是掃了蕭羽一眼,並沒多看。
也是,在她眼裡,肯定覺得蕭羽也和劍心盟的其他人一樣,說什麼保護她,其實就是監視她。
如果得罪的話,說不定還會傷害她。
經歷了那麼多的痛楚,她已經學會了在劍心盟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儘量順從,客氣,低眉順眼。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跳出這個牢籠之前,必須乖巧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蕭羽卻忍不住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變得如瑩瑩的春水似的,盪漾著柔軟又清澈的綠波,讓人心曠神怡,又透著能讓萬物復甦的活力。
這樣的女孩,應該置身在春日的花園,或者無垠的草原,自由自在,天真爛漫,而不是被關在這裡整日鑄造劍器。
九長老又瞥了他一眼:“從現在開始,女王大人就交給你了!這次的賞劍大會,既是對女王大人的考驗,也是對你的考驗!”
他的眼神中一直有著對蕭羽的不耐煩和鄙夷。
絕對是打心眼裡看不起言遠迢這個女婿的。
畢竟蕭羽現在是言遠迢的模樣。
蕭羽忙拱了拱手,微微低頭。
石千嶂似乎有些不大放心,忙說:“爹,要不我跟隨相公,萬一有個意外,我也可以伸手相助!”
九長老瞪了她一眼:“你忘記咱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別忘了這次賞劍大會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可不是外面想的那樣,只是賞劍。把這次的賞劍大會辦得這麼大,弄得整個星羅大陸人盡皆知,主要還是要吸引君臨國的小公主君洛舞前來,並且抓住她,脅迫君臨國皇帝,那才是真正的大事。咱們要做的是大事,君洛舞身邊肯定有君臨國的皇族暗影守衛,相當棘手,相反,這傢伙只是陪洛纖雪走個過場,屁點的危險都沒有,你去幫他什麼?”
幾句話,說得石千嶂只能低頭。
蕭羽卻聽得相當震驚,沒想到這次賞劍大會還隱藏著這麼個陰謀。
他們竟然要把君洛舞引來,抓住君洛舞。
而據他所知,君洛舞真的會來,彩丹谷分別的時候,君洛舞就說了要來劍心盟的。
她來這裡,豈不是危險了?
真是頭疼!
憑自己跟君洛舞的交情,這件事實在不能不管,再說,自己和君洛舞在彩丹谷的地牢裡都親過嘴了。
親過的女人,不管怎麼說,都覺得有了保護的責任。
但自己只是玄極階三級劍士,在劍心盟這個高手如雲的地方,只能算個小蝦米,既要救走劍心盟女王洛纖雪,又要救君洛舞,太難為自己了吧?
“我說,你還不走做什麼?耽誤了賞劍大會的時辰,你負得起責任嗎?”九長老忽然對著蕭羽咆哮。
他實在是怎麼看言遠迢,怎麼覺得討厭,覺得言遠迢就是在吃軟飯,一點出息都沒有。
偏偏女兒對言遠迢一片真情,實在沒辦法,只能把這份鬱悶透過言語發洩出來。
這次,本來言遠迢是該跟他們一起去擒君洛舞的,但石千嶂硬是央求他給言遠迢派了一個輕鬆安全又出風頭的差事。
反倒石千嶂補上了言遠迢的空缺,去執行捉拿君洛舞的任務。
要捉君洛舞,肯定就要對付君洛舞身邊的皇族暗影守衛,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危險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言遠迢竟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護衛洛纖雪這個輕鬆的差事,而把石千嶂置於危險的任務中,實在讓九長老更加生氣。
覺得言遠迢不但沒出息,還自私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