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玉音來了。”何歡向疏禾報告。
疏禾問:“玉音是誰?”
何歡說:“容氏,容敏的侍女。”
疏禾想了想,還是不認識,在這將軍府,她認識的人實在不多,素來與那些妾室沒有來往,她正想喊何歡回絕,這時吳媽進來了。
吳媽說:“夫人,請進來吧!”
疏禾淡淡的說:“從前我與她們並無來往。”
吳媽又說:“正是因為並無來往,才要請進來。不請進來,怎麼知道她們所為何意呢?從前並無來往,說不定以後就有了來往呢,在這將軍府,夫人要多個說話的人兒。”
疏禾一副孩子氣的說:“可是,我怎麼知道她是好是壞,如果跟常氏、江氏一樣滿肚子禍水呢?”
吳媽慈祥的笑了,“不怕,有我,我替夫人把關。”
吳媽又對一旁的何歡吩咐道:“何歡,去請!”
何歡看看疏禾,見夫人沒反對,又看吳媽一直要求去請,她有點不情不願的往外走。
吳媽見何歡滿臉的不樂意,又多說了一句,“何歡,別苦著臉,熱情點!”
何歡“哦”了一聲,就走出去了。
何歡還是聽吳媽的話,出去迎接玉音的時候,儘量保持滿臉笑意,儘管是裝的。
玉音跟著何歡進屋,向疏禾請安,“奴婢玉音給夫人請安!”
疏禾儘量保持熱情,“免禮!何歡,快給姑娘上茶。”
何歡趕緊給玉音端了茶盞來,那也是個懂禮節的孩子。
玉音說:“多謝夫人,茶我就不喝了,我是替我家小姐給您送東西的,我家小姐還等著我回話呢!”
玉音把那個精美的畫筒雙手奉給何歡,何歡歡喜的接過畫筒,然後轉遞給疏禾。
玉音說:“我家小姐還有一句話讓我轉告夫人,小姐說‘昨日被梅花的香氣所引誘,誤闖院子賞了夫人的梅花,多有打擾和失禮,今日特將此畫贈與夫人,以表歉意。’”
吳媽心想,這真是個伶俐的丫頭,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的是什麼樣的人就能帶出什麼樣的丫頭,那容氏性情雖是冷淡了些,但是從不做糊塗事,帶出來的丫頭也如大家閨秀一樣。
疏禾看著畫筒如此精美,對裡面的畫就更加好奇,於是趕緊將畫筒開啟。取出畫來一看,瞬間就被那畫給吸引了。
漫天飛雪一樹花,遙遙相看似風沙;尤其梅花樹下那女子,側顏,墨眼紅唇,纖纖身姿,純純衣袍,墨髮縹緲,身影透著無盡的寂落寞,是那麼寂寥......
疏禾太喜歡這幅畫了,這畫裡畫的就是昨日賞梅的她,連心境都那麼確切,她開始對著容敏懷有好感。她就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從不隱藏,臉上掛上喜色,周圍的人間她高興,也跟著高興。
吳媽是個處事圓滑的人,趕緊替夫人美言幾句,對玉音說:“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要是你家小姐喜歡這院裡的梅花,我們夫人歡迎隨時來看。”
吳媽笑盈盈的對玉音說了些客套話,疏禾跟何歡都不擅長應對這些虛假的場面。
那意思也很明顯,夫人現在不出府,總得有個說話的人,透過她的長期觀察,她發現那容氏與眾不同,性情冷淡,人也雅正,是個不錯的人,值得靠近,那常氏、江氏自是不用提起。
玉音告辭,臨走時吳媽把早準備好的一本古籍給她帶回去。
玉音回到自家院裡,還在外屋就大聲喚:“小姐,我回來了。”
容敏迫不及待的問:“玉音,夫人可喜歡?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