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埋頭銀行流水中,仔仔細細梳理著童楚君的日常生活規律。
還真別說,這樣仔仔細細地分析梳理之後,他們還真大體看出了這個姑娘每個月方方面面的大致開銷情況,正如霍巖所說,穩定得很。
在掌握了這樣的大體規律之後,發現其中的異常就也變得容易起來。
寧書藝很快發現,在前年的年底左右開始,到去年的三四月份,童楚君的日常開銷有了一個足夠令人察覺的變化——她的日常開銷在那幾個月裡變少了許多。
而這個減少的趨勢在過了去年春季之後,又忽然恢復了正常。
如果前年冬到去年春的那一段時間摘出去,之前之後的開銷規律就不見任何異常了。
“那段時間,應該就是這個‘隱形人’出現的階段吧?”寧書藝對這個發現感到很振奮,“因為童楚君的一些開銷有人幫忙一起分擔了,所以那段時間她的支出才會有一個顯而易見的減少!
只可惜,距離現在時間太久了,沒處調取監控去。
而且銀行的流水也不是移動支付的賬單,看不出這裡面的一些花銷都具體指的是什麼。
否則咱們應該很快就能瞭解到對方的實際情況了!”
霍巖正要接話,一旁的座機響了起來,他示意了寧書藝一下,拿過聽筒接聽電話,在聽完那邊說的之後,愣了一下,一邊放下聽筒一邊站起身來。
“之前因為壽衣的問題和童楚君有過矛盾的姚廣偉在派出所,因為尋釁滋事,現在面臨被行政拘留的問題。
那邊知道咱們正在查這個人,所以通知咱們,如果有什麼想要找姚廣偉瞭解的,就現在抓緊時間到派出所去一趟,要不然後續就得去拘留所找人了。”他對寧書藝說。
“那就走吧!”寧書藝一聽這個情況,也連忙把銀行流水收起來,起身和霍巖準備出發。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派出所,在這邊見到了還沒有被送去拘留所的姚廣偉。
姚廣偉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完全沒有一箇中年男人該有的成熟和從容,倒是更像一個模樣滄桑了一些的小混混。
本來就已經不算濃密的頭髮還被燙過,看起來有一種既稀疏又雜亂的矛盾感,似乎過去還染過顏色,不過被修剪得差不多,只剩下髮梢處的一點點。
“因為什麼鬧起來?”霍巖問派出所民警。
派出所民警苦笑了一下:“在外面吃飯,喝了點酒找不著北了,非說人家服務員沒拿好眼神兒看他,然後掀了桌子藉著酒勁兒把人家店給砸了。
我們昨天晚上到現場的時候,他還在裡頭犯渾呢,等拉到派出所,直接就睡死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
幸虧這人喝多是喝多了,但是沒斷片兒,今天早上醒了之後,前一天晚上自己幹過什麼事情都承認,而且還特別嘴硬的堅持說是人家服務員沒拿好眼神看他,所以才把他給激怒了,錯誤在對方!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很快姚廣偉就被帶到了談話室,寧書藝他們在裡面等著他。
這人雖然說酒是前一天晚上喝的,但這一身的酒臭味兒可是結結實實地帶到了新的一天來。
人從門外剛一走進來,那一股子氣味兒就撲面而來,瞬間充滿了這間小小的談話室。
寧書藝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好好把他打量了一遍,以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足夠清醒。
“你們又是誰啊?”姚廣偉打了個呵欠,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對面的兩個陌生人,似乎馬上就要開始的拘留生活並沒有讓他收斂自己的脾氣,“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不是都說完了麼!
你們說要拘留,那就拘!我也沒抗議吧!那還有什麼可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