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阿爾茲海默症的瘋老頭兒?”霍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你確定找他說個好主意麼?他的情緒可不是特別穩定。”
“沒關係,要的就是他的不穩定。”寧書藝擺擺手,表示沒有關係,“有些話就要聽情緒不穩定的人說,因為情緒不穩定,有什麼說什麼。
他都那麼大歲數了,再加上還有你在場,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她這麼一說,霍巖的心裡倒是也重新踏實下來。
雖然說作為一個業務能力突出的人,不管是在原本的賽道上,還是現在的刑警隊,他在任務當中向來都是被人依賴的角色,但是這一次他卻頭一回感受到了一種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嗯,有我呢,不用擔心。”他對寧書藝點點頭,不由自主地腰桿都好像挺得更直了一點。
兩個人腳步從容,不緊不慢地穿過院子,生怕動作太過於迅速會嚇到那位本身精神狀態就不太穩定的老人。
那個之前遇到過的瘋瘋癲癲的老頭兒此刻正一個人坐在院子一角,一臉警惕地看著周圍,手裡面攥著一根樹枝,一副很戒備的樣子。
兩個人繞過去,從後面靠近他,霍巖順手抓旁邊也撿了一根樹枝拿在手裡。
老人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身後的人,他一下子站起來,瞥了一眼寧書藝,似乎沒有太把她當回事,反而是對霍巖所帶來的壓迫感更加敏感。
“你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他開口大聲質問,順便揮了揮手裡的樹枝,“我告訴你,拳腳無眼,你最好別有什麼壞心思!”
“光天化日,這麼多人,我能有什麼壞心思。”霍巖把手裡的樹枝遞過去,“防身是吧?來,這個給你,拿著比你手裡那個趁手。”
老頭兒愣了一下,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寧書藝:“我認識你!你是‘玻璃貓’!
你這‘玻璃貓’又跑來幹什麼!這兒的事兒,你可管不了!”
寧書藝哭笑不得之餘還覺得有一點詫異,首先就是“玻璃貓”這個外號著實不算是什麼褒讚,其次是這麼一個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竟然能記得住自己,這是她之前沒有想到的。
“您還記得我呀!”寧書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經驗。
老人哼了一聲,把自己手裡的樹枝丟在一旁,伸手拿過霍巖手裡的那一根掂了掂:“這個好像確實好一點!”
他指了指寧書藝,問霍巖:“你跟‘玻璃貓’是一起的?那你也是警察?”
“對,我以前是一名軍人,現在是警察!”霍巖回答。
“喲!”老人一聽這話,眼睛裡都有了亮光,自己先坐會那個石凳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坐!我以前也是當兵的!那咱爺倆說得到一起去!”
霍巖一本正經對老人打了個立正,行了個禮:“首長好。”
“什麼手掌腳掌的!咱們爺們兒不來那一套!”老人很高興,“行了,坐下來說吧!有你在這兒我這心裡踏實點兒!光是那‘玻璃貓’不行,我信不著!”
“她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刑警。”霍巖和寧書藝一起落座,順便幫她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