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來找徐主任是對了,您對洪新麗還是很瞭解的。」寧書藝打量著徐文彪,「既然您說她沒有任何利益上的競爭對手,也沒有在節目裡面得罪過什麼人,與人結樑子,那在您的角度來看,有沒有什麼人會有足夠的作案動機對洪新麗下手呢?」
寧書藝的問題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徐文彪卻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肉眼可見的更加緊張了。
「這個問題我怎麼會知道答案呢!」他故作爽朗地笑了起來,眼神卻遊移得更加厲害,「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我不就不在傳媒公司混飯吃,我也可以和你們一樣,做人民衛士了,是不是?」
寧書藝對他方才一瞬間的慌張全都看在眼裡,這會兒也不動聲色,繼續一派自然地看了看時間「既然這樣,霍巖,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霍巖搖搖頭。
「那就請徐主任跟我們走一趟吧,採集一下指紋。」寧書藝站起身,對徐文彪說,「您放心,很快的,一點都不費勁兒,您身體不舒服,過後我們可以送您回來。」
徐文彪坐在沙發上,確切地說,他現在的樣子是恨不得自己忽然脊椎骨底下生了根,深深紮在沙發上起不來才好。
「其實……真的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麼……?」他努力讓自己笑得從容,只可惜一張臉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苦瓜,「我說句話你們不要介意啊……
你們那個工作單位,外界都說是‘衙門口,一般人真的沒人願意跟‘衙門口的人打交道,畢竟叫人瞧見了,好說不好聽。
我都這個歲數了,四十大幾,奔著五十歲去,在咱們本地雖然算不上有頭有臉,認識人還是挺不少,你們帶著我往你們那單位裡面一進一出的,別人看到,背地裡不知道要怎麼說道我。
我就算豁得出去,我孩子才剛剛成年,我總要顧及顧及孩子的臉面吧?」
「徐主任,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不妨跟您坦誠一點。」寧書藝眼睛都不眨一下,語氣篤定又誠懇地對他說,「如果說我們在現場什麼都沒有發現,那這事兒有沒有必要,或許還能商量商量。
問題是,現在我們在洪新麗的家裡面提取到了不屬於她本人的指紋,所以您必須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我們只能傳喚您過去了,畢竟監控影片擺在那裡,您這邊又不肯配合,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影響更不好?」
實際上,洪新麗的臥室裡只有她自己的指紋,而房子裡的其他地方經過於淑芳的一番擦拭打掃,也並沒有提取到什麼其他人的有效指紋。
但寧書藝說話的神態語氣讓人聽不出破綻來。
徐文彪的臉色方才是略有一點漲紅的,這會兒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白,說是面如死灰也一點不為過。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霍巖向前走了一步,大有一種他再不肯站起來,就要親手把他從沙發上「拔起來」的意味。
徐文彪下意識往沙發上縮了縮,又意識到自己這麼做顯得很徒勞,連忙舉手示意兩個人坐下。
「二位!二位!」他一副求饒的模樣,一臉尷尬地衝寧書藝他們擺擺手,「咱們先彆著急,我的下屬出了事,我肯定也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切的,我希望真相大白的心思是跟你們一樣迫切的,你們相信我!
只不過這事兒你們是不是再想一想,有別人的指紋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