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習慣性地看向身後不遠的於仞，想跟他要他那份。
他向來不喝這個，每年都給她喝。
往年只當他不愛喝，如今才曉得，他是不能喝這種含有補藥的東西。
見她看過來，於仞也看向她, 四目相對，白憲嫄突然就跟被燙到眼睛一般，一聲沒吭又把腦袋轉回來了。
不過於仞也懂了，過來將手裡的碗遞給她。
白憲嫄接過，繼續喝粥。
“於仞，你為何不喝粥？”白婉柔在旁問。
白晞月每年都跟白憲嫄一起來逛廟會，聞言說：“阿嫄不夠吃唄！於仞每年都把他那份給她！”
於仞的眼神淡淡地往她們兩人掃過，暗含犀利。
白婉柔水盈盈的眼眸閃了閃，跟身邊的小丫頭冰兒低聲說了一句話。
冰兒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 冰兒回來，手裡又端著粥，遞給白婉柔。
白婉柔過去拿給於仞，說：“我們在這裡領受的，不是粥，而是佛祖賜下的福氣呢！佛曰，眾生平等，雖然你是奴僕, 也應該領受這份福氣。”
此刻的白婉柔, 一身素衣，冰肌玉骨, 面容慈悲，像個菩薩。
穆清風眼神一柔。
她總是這樣善良, 為他人著想。
然而於仞卻並不接，淡淡說：“小人不愛吃甜食。”
白婉柔錯愕了一下，神色有些受傷：“這樣啊……”
“這是主子對你的一片心意，就算不愛吃甜食, 也當領受。”這時，穆清風出聲，“否則，是為不恭不敬。”
於仞看向穆清風，正要說話，穆清風卻又說：“你是不是又想說，你主子是二姑娘，不是大姑娘？固然忠僕不侍二主，但你若真為二姑娘著想，更不應拒絕。”
穆清風向來性格溫和，甚少為難下人。
這還是眾人第一次見他如此，一時之間，大家都沒說話。
白憲嫄眼神冷了下去，正要說話，卻見於仞伸手接過那碗粥，給白婉柔行禮說：“那小人就替我們姑娘多謝大姑娘了。”
白婉柔笑意盈盈：“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氣？”
於仞轉頭走向白憲嫄，將這碗也遞到了她面前。
白憲嫄挑了挑眉, 接過來, 笑眯眯地說：“姐姐, 你真是個好人！我正覺意猶未盡, 你又拿了一份來！”
白婉柔臉上的笑意出現了裂痕。
“這一路上，我光看顧著阿翡了，倒是忽視了其他人。”白憲嫄又說，“多虧姐姐一路幫我招呼著清風哥哥，連我的護衛也如此關心。”
她甜甜衝白婉柔笑著，突然衝冰兒招手：“冰兒，你過來！”
冰兒茫然無措地看向白婉柔，又看看白憲嫄。
“過來嘛！”白憲嫄說，“別怕。”
冰兒有些畏懼地走過來，低著頭小聲問：“二姑娘有什麼吩咐？”
白憲嫄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說：“我早發現你不對勁了，發著燒呢！想著或是姐姐心裡有數，也就沒說。不過，這會我又突然覺得，姐姐都不跟我見外，我也不應該跟她見外，來，我幫你把把脈，看看什麼情況。”
那冰兒也不敢拒絕，畏畏縮縮地伸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