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如果不告訴你們,怕是會有更多誤會。”陳心欒道,“我從小是在百華殿長大,和毒宗的虞婧瑜一樣,是作為藥宗繼承人的身份培養的。”
“可我們百華殿以往只有……”
陳心欒接過屠蠻蠻的話道:“只有一個聖女虞婧瑜對嗎?”
三人點點頭,坐在臺階上的高楊也盯著陳心欒。
“那是因為我曾一度被剝奪了身為聖女的資格,並且逐出門牆。”陳心欒道。
“剝奪聖女資格!”“逐出門牆!”周子休和屠蠻蠻驚異地看著陳心欒,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變化,那張精緻的臉似乎永遠是那麼從容。
“曾經的我因為是藥宗聖女,自認醫道無人能及,目中無人,直到後來因為我的自大和傲慢,導致了百華殿上任的幾位外門長老死在了我的眼前,如果不是我,他們本可以活得好好的……”陳心欒頓了頓道,“當時百華殿眾長老震怒,殿主也失望至極,便剝奪了我的聖女的身份,並下放到一個所屬百華殿的世家。”
“而這件事也在後面的歲月中成為了我的噩夢,每日每夜都纏繞著我,讓我不敢在人前使用醫術,甚至不敢說自己是百華殿藥宗的弟子。”陳心欒輕輕抿了一口玉露茶,似乎這樣可以讓她得到平靜。
“那個世家對我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漸漸地我也就把那裡當做的自己的家,可就在我以為自己要作為普通人度過一生的時候,這個世家卻遭受了滅頂之災。”說道這裡陳心欒握著杯盞的手不由得有些發白。
“面對那些操縱這邪靈的人,我竟使不出平日裡的所學,堂堂曾經的藥宗聖女竟然連一個人都救不了!”
“流離失所的我也沒有資格再回到百華殿,憑藉給普通人治病療傷度日行走於大陸之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苦,直到後來二長老找到了我,將我帶回百華殿。”陳心欒道,“我離開的這段時光,百華殿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最後一句感嘆並不是說給周子休,而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三人都錯愕地看著她,按照她所說的,這些東西跟他們所熟知的陳.希蘭確實沒有任何交集,兩人唯一的相似之處只有那一模一樣的精緻面容。
陳心欒抿了一小口玉露茶道:“所以我並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雖然我很羨慕她擁有你們這些如此在乎她的人。”
“你……你真的沒有去過尉武城嗎?”屠蠻蠻不甘心地問道。
陳心欒搖搖頭:“別說是南江郡,我連整個漳平洲都沒有去過,周武王朝只走過北方的一些地方。”
屠蠻蠻抿著嘴,一雙眼睛盯著陳心欒的臉,好一會之後才開口道:“希蘭姐,背後有一朵花,她曾經說過,那可能與她的身世有關,我……我能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嗎?”
聽到屠蠻蠻的話,陳心欒皺了皺眉頭,很顯然屠蠻蠻的要求已經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這已經涉及到她的隱私了,可看著面前少女那可憐的模樣,不由生出一絲惻隱之心:“你跟我進房間吧,不過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周子休看著離開石亭的兩人,大概是因為那些經歷,這位聖女身上絲毫沒有大宗門弟子的感覺。
片刻後,兩人從門內出來,屠蠻蠻走在前面,臉上的失落之情難以掩飾,當這個聖女褪下衣物之時,宛如溫玉般無瑕的後背沒有絲毫印記,她真的不是希蘭姐!
她衝兩人搖了搖頭,高楊沒有說活只是站起身來,默默地背上巨劍。
周子休起身道:“是我們冒犯了,這便告辭。”
陳心欒也沒有留他們的意思:“我知道你們來百華殿的理由,也知道那個人對你們很重要,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百華殿一向不參與世間紛爭,如果她真如你們所說是被我們百華殿的長老帶走的,我會為你們查出真想,請你們不要自己亂來。”
她的話是說給周子休聽的,從柳若眉口中她知道這個境界並不高的青年,眼中似乎並沒有所謂的門第之見,即便是百華殿他也可能毫無顧忌地大鬧一場,若只是他一人還好說,夏靈兒的態度卻讓她有些顧忌,那封信可就是當著她的面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