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哥,這是怎麼回事?”王七寶吶吶地問道。
王安陽觀察著石印:“那些靈氣潮裡有無形無質的恐怖東西,那塊石印就是鎮壓那些東西的,否則不僅僅是北崖山,就連我們周圍的幾座縣城都要遭殃。”
“那些大宗派不管嗎?”王七寶很是詫異,一般這樣的地界都會有一些靈師宗派掌管。
王安陽笑道:“那他們也得知道這裡才行,這地方是二十八年前尉武城左家和絳城鍾家一同發現的,鍾家想要兩家獨享,左家主張七城共分,結果你現在也看到了,那時候左家贏了,所以鍾家跟左家才一直耿耿於懷。”
王七寶恍然大悟,難怪原本兩個交好的世家莫名其妙就分道揚鑣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如果當時左家同意鍾家,那他們兩家不是可以……”
“集中注意,回去再說。”王安陽打斷王七寶。
此時懸浮在北崖山的石印開始變化,瘋狂吸收從深淵之下噴湧而出的靈氣後,原本青灰色的石印寶光氤氳,周圍十六塊寶印散開,按八個方位裡外兩層將九塊拱衛在中間,一道順時針旋轉,一道逆時針。
二十五塊寶印就像是北崖山的機關鎖一般,隨著寶印旋轉,北崖山底如同被一劍貫穿的裂谷發出崩裂之聲,整座北崖山都隨之震動,如果有人置身裂谷之中,便會看到整個裂谷都被暗金色神秘文字包裹。
這些暗金色文字跟上空寶印交相輝映,不斷更迭排列重組,山外大陣投射的青灰色光影穿透分散成陣的石印,以石印方位分化成十六道光束直灌谷底,經過暗金色文字層層加持,宛如十六道長劍刺入濃霧。
“吼!!!”
震徹天地的嘶吼從深淵底部傳來,這一聲毫無徵兆的怒吼威勢席捲整個北崖山,山頂周圍的人首當其衝,個個臉色煞白,站都站不穩,山魈異獸皆跪伏在地,一些未開化的野獸甚至直接昏死過去。
深淵之下霎時間雲霧滾滾,瘋狂向十六道光柱傾軋,翻卷而上的雲煙如同一道道蛟蟒纏繞,想要包裹光柱,巖壁之上暗金色文字浮動,以十六道光柱為陣基形成籠罩整個淵底的大陣。
光柱之上纏繞的蛟蟒頓時被震得煙消雲散,但大陣卻迎來更猛烈的衝擊,陣底的濃霧化作蒼莽巨獸,瘋狂撞擊大陣,一時間地動山搖,土石崩塌,連大陣也搖搖欲墜。
分散在八個方位的石印,十六個方塊文字洋洋灑灑落下,印在十六道光柱組成的陣基之中,再一次將躁動鎮壓。
“七寶,注意保護自己!”王安陽提醒道。
話音剛落,中間那九塊石印猛然炸開,九個大字擊中深淵大陣,將正要泛起猩紅的濃霧震散,原本被約束的罡風突然向在山頂爆發。
那些被罡風帶上來的殘兵靈寶,如同一枚枚炮彈向四周射出,世家子弟們早有準備,紛紛祭出家族賜下的護身靈寶,還有一小部分藝高膽大,仗著自己的功法在暴動中搜尋靈器靈寶。
最慘的就是那些毫無準備的靈師、傭兵,不少人被眼饞已久的寶物擊中,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後續的物體撞得鮮血噴湧。
這些無主之物瞬間變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毫不留情。
當然也有實力和運氣俱佳的趁機抓住身邊飛過的寶物,拔腿就跑,趁著亂帶著到手的寶貝悄悄離去。
爆發停歇,不少人一咬牙,直接加入世家子弟的爭搶之中,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一些世家子弟為了一件鐘意的靈器大打出手,還有些家族有怨的也在混亂中暗暗出手。
王七寶實力雖然不強卻是唯一一個擁有飛行法訣的人,在王安陽為首的王家人保護下佔盡優勢,惹得不少人眼紅,而他的眼睛也時不時瞟向在山中欲將他除之而後快的林華鋒,兩人眼神對碰,擦出一片火花。
趙家的趙樂山帶著人同樣想找王七寶報仇,可沒想到王七寶靠著一手踏空決受盡追捧,連王安陽都給他護法,絲毫他落單的機會。
王安陽知道家主之所以會同意王七寶來這裡取喙紅蓮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否則不會在這時候讓望辰級別實力得不到彰顯的他進山,原本是用來對抗擁有靈劍的左依依的一手牌,卻沒想到成了一枝獨秀的奇招。
明明是跟他們同一時間到的北崖山,左依依卻不知所蹤,就連她身邊帶的人也都跟著悄悄消失,王安陽看了一眼代替左依依來到這裡的方躍青,這顯然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少城主倒是神色自若,像是這片爭鬥都與他無關,不過如果真以為這位少城主沒什麼就大錯特錯了,他身邊連一個護衛都沒有,特立獨行,本該保護在他身側的人都在投入到了爭鬥中。
王安陽自問做不到這一點,不由對方躍青高看了幾眼,尉武城城主府跟世家不同,世代都是文人,沒出過一個靈師,到了方躍青這一代才出了這麼一根獨苗苗,說也奇怪,就是這麼碰巧還被赫赫有名的凌武院看中,收入門牆。
這一次跟左家聯姻可就破了尉武城城主府沒有靈師底蘊的空檔,這位少城主在尉武城的地位可謂是直線上升。
相比于山頂之上的混亂,周子休等人就安靜得多,他們剛剛在山體的震動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六人,這讓他們向包圍圈外推進了不少,四人為了避免與埠周城的衝突,他們幾乎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剛才的震動和怒吼聲給他們提供了不少便利,那些山魈異獸都嚇得不敢動彈,讓他們少了一分來自異獸襲擊兇險,這種時候要是碰到難纏的異獸,一定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停下!”高楊突然攔住他們,“有人!”
幾人藏身在灌木叢之中,看到埠周城的人加快了腳步,往山腰靠去,顯然是山頂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決定提前收網。
急促的腳步聲在他們周圍迴盪,周子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