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了唐老頭,林泰來就回了橫塘鎮林家大院。
再不回去,黃五娘就該急眼了,會讓別人誤會她要失寵。
上位者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仔細解析。
次子九五差一個多月就兩週歲了,正處於一個幼兒最可愛的時候。
已經能在刻意教導下,對著林泰來“啊吧啊吧”的喊著。
活動了一刻鐘後,黃五娘很不滿意的說:“怎麼回事?到了我這裡還不高興?你們讀書人不都是說久別勝新婚麼?”
林大官人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帳頂,嘆道:“橫塘學院的未來發展,讓我有點擔憂啊。”
黃五娘蹙眉道:“妾身不是已經答應你,年內就把魚市遷走,不讓你為難麼?”
林泰來又道:“不只是這個問題,主要是我的辦學理想沒有人能理解,我的辦學價值觀被所有人都不以為然。”
也就對最親密的枕邊人,林泰來還能說點心裡話了。
自己明確要排斥四書五經,可連高長江這個副院長都不能理解,對違規補習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黃五娘文化水平不太行,沒法在這方面進行太多交流,只能吐槽說:
“當年你親口說過,當一個男人在床上談論起理想和價值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進入中年了。”
林泰來:“.”
翻身!閉眼!睡覺!
次日,林大官人又在橫塘鎮逗留了一天,簡單視察了一下安樂堂,並看望老領導陸大龍頭。
陸大龍頭又又又一次表達了退位讓賢的想法。
林大官人是個念舊的人,很誠懇的勸道:“犬子尚幼,汝當自勉之。”
陸大龍頭感動的老淚縱橫,林泰來野心太大,玩的局面也太大了。
萬一以後林泰來垮臺了,朝廷打黑除惡,自己這個黑社團大龍頭又還在世的話,鐵定人頭落地、不得善終。
下午和晚上,林大官人使出渾身解數,總算讓黃五娘滿意了。
然後才解鎖了胥太水上會社所掌控的太湖船戶的詳細資訊。
於是林大官人對進入賢者時間的黃五娘問道:
“在數千戶船民裡面,能不能選拔出一批敢闖蕩的,去學習出海?”
黃五娘詫異的說:“湖船和海船是兩回事,完全不一樣。”
林泰來解釋說:“所以才要他們去學習啊,總比陸地上旱鴨子更合適吧?
可以從官面找找門路,重金送他們去福建當學徒出海。
數年之後,等蘇鬆通海後,這些人就可以為我所用了。”
這是比較超前的佈局,有句話怎麼說的?寧可讓人等船,也不能讓船等人。
黃五娘稍加思索一番,答道:“夫君這個提議倒是可行。
太湖上的人家從來不缺出外闖蕩的精神,而且也有這個傳統。比如有名的洞庭商幫就是出自太湖裡的東、西洞庭山。
再說留在太湖打魚也不是輕省生活,夫君若想送一批人去學習出海,肯定有很多人樂意嘗試。”
林泰來一言而決:“那就這麼定了!你負責選人,還有.出經費!”
翻身!閉眼!睡覺!
又次日,林大官人離開了橫塘鎮,繼續西巡,來到了下一站木瀆鎮。
在神威烈水號座艙裡,左護法張文請示道:“先去哪裡?是工業園區,還是香溪別宮,啊不,香溪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