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到黎川方向來人的彙報,揚州已經向那邊派兵了,前鋒已經抵達了永城,並且在向黎川寨前進,馬上就要向黎川發動進攻啦!”
坐在正中位的,是一個體格特別粗壯的漢子,不過年齡卻有些大了,他就是如今的山越王岑赤。
傳聞他是春秋時期越王勾踐的後裔。
自當年越國被滅國後,歷代的越王不斷地南遷,而他這一支,則是越繇王居股的一脈,遷至如邵武這裡,已有近兩百年了。
兩百年的生息繁衍,發展到現在,也有了數十萬的八口,分散在從武夷山至閩江流域的一大片崇山峻嶺之中。
這次,揚州官府要開鑿連通豫章郡與建安郡內的水路交通,特別是溝通武夷山脈兩側的水系,這對於已經自我隔絕與世的山越來說,心裡感到非常的不安。
一旦水路的溝通完成,他們的部族駐地,將不可避免地在暴露在世人面前,這將會徹底的改變他們世代維持下來的生活方式。
而對於這種改變的好與壞,大家的心裡都沒有底。
有些人覺得,這種改變或許可以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若是能夠因此而將自己部族發展壯大,到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也有些人,對於這種改變非常的排斥。
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己現在的生活,對於現在的生活方式,他們覺得非常的滿意,不能接受任何人來對他們的改變。
所以,對於揚州官府的抗爭,他們也是最為積極的。
只不過,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越人對揚州開渠勞工的襲擊,非但沒能夠讓工程停止,還引來了大批的軍隊抵達。
“大王,揚州來的官軍並不多,才一千多人。在這茫茫大山中,千把人能夠做些什麼,憑我們佔據著地利之優,他們連將我們找到都是件難事,還想著來攻擊我們?興許他們只是來防守的呢!”
這時,一個披散著頭髮,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站起來說道。
此人名叫白芒,他的部落就位於武夷山西麓的東興,離著南面的永城也只有五十餘里,是武夷山西麓,東興一帶最大的一個部落,有人口近千人。
雖然說與永城離著並不遠,不過之間全是連綿的山嶺隔絕,想要去到他的山寨,至少得爬兩天的山路。
而這次襲擊揚州的開渠工程隊伍,便是由他的部落牽的頭,在聯合了周邊數十個小部落後,人數亦達到了兩千多人。
聽說揚州官府只派出了一千多人的部隊,就想來征剿他們,心中不由得有些輕視。人數上的優勢,自然而然的跟著助長了他跟官軍對抗的底氣。
“就是!那些官軍若是呆在城裡守城,我們或許奈何不得他們,可若放到這崇山峻嶺之中,不管他們有多精銳,到了這裡都會成為卸了牙的老虎,如何能夠與我們鬥!”
下面又有人接著說道。
數百年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對於外面世界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只關心著他們自己的一片小山頭。
常年在山林間狩獵,與虎豹等猛獸搏鬥,使得他們有了強健的體格。
也正是由於對自己力量的過於自信,使得他們在排斥與外界交流的同時,對於外界官府的軍隊也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