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的人先退下來,我們的人會去把這些障眼的東西清除掉。”
聽完韓望的彙報,甘寧便令他退下,而他自己,則是派人把他手下的將領找了過來。
“兒郎們,先前的那段路,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以,現在要開始幹活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打命丟在了這山旮旯裡面,到時還要特戰營的那幫兄弟來幫你們收屍,那就丟人丟到家了!”
當下面各屯將悉數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甘寧對著他們喊道。
“統領放心,雖然我們不是特戰營,也沒特戰營裡面那麼好的裝備,可我要說的是,大家都是兩肩膀上扛個腦袋,誰能誰能耐啦?特戰營能辦到的事情,我們也能!”軍營裡面當兵的,最受不住的,就是刺激,特別是像劉楓底下這樣,用錢糧還養兵的,也是這個時候獨有的。
其他州郡的兵,也只是管個一日兩餐的飽飯而以。而在柴桑,戰兵不但一日由兩餐改為了三餐,每月底還有俸䘵可拿,多少人擠破了頭,也不一定擠得進來。
這費盡千辛萬苦才擠進了戰兵的序列,到了戰聲上卻被人說成不行,這還得了?於是,被甘寧這一激,個個都直嗷嗷叫。
“好,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到時誰要是給老子丟人了,老子扒了他的皮!”見下面這些屯將的火氣被激起來了,甘寧這才說道,“孔定,你部下的重盾兵打前,負責清除通道上的障礙,還有防備上面拋下來的擂石滾木,替大夥兒開路,能做到嗎?”
甘寧看著站在最左邊側的一員屯將,神情有些嚴肅。這個地形對進攻方不利,擔任開路的部隊壓力會非常的大。
“未將不會讓統領失望的!”孔定三十來歲,為人穩重,是原柴桑水軍中剩下的老人了,雖為水軍,不過並不代表著上了岸就不行了。
“好,你自己小心些!”甘寧朝他點了點頭。
“輕刀兵隨其後,只要障礙一清開,立刻給我貼上去,弓弩手佔據有利地形,給我一個個地點名,我要讓他們站在那裡都感到恐懼!”
“諾!”
一聲斷喝,眾人齊聲應下。
任務分發下去,下面眾人很快就忙開了,不一會兒,裝備齊備的重盾兵,就在孔定的帶領下,來到了虎跳口的入口處。
孔定站在最前方,環手刀已經插回腰間刀鞘,雙手舉著大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喝了一聲:“隨我來!”
說完,身子貼著崖壁,盾牌斜舉著朝外,帶頭衝了出去。二五萬
身後,眾兵士見自己的屯長都帶頭衝了出去,自然也沒有繼續待著不動的道理,有樣學樣,一個接一個跟在身後,貼著山崖向上移動。
雖然虎跳口的上山通道是斜著轉著彎上去的,並不代表著視線也需要跟著轉彎。
後面的弓弩手帶著各自的武器,尋了那些立於懸崖外側的大樹爬了上去,透過樹冠上的枝葉,朝著上方的守軍瞄準著,一個一個的點名。
這下可就苦了上面的守軍了,由於現在天還沒有完全亮,能見度不高,以是居高臨下,雖然在地利上佔了優勢,可前提是要能夠看得清對方才行。
現在由於天還未亮,能見度太差,下面又背光,而且孔定的大盾兵都是貼著山崖走的,所以從上面看,自然是看不到人的。
雖然從上面往下看,什麼都看不清。可從下往上看,雖然看得也不是太清,卻依稀能夠辨別出人影來,那些弓弩手只需要瞄準人影射箭就可以,至於射中了哪,以或者能不能射死人,這些都是不用考慮的,只要能射中,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就可以了。
這也就造成了一個現象,山上守著關口的守軍不時的慘叫連連,卻愣是沒有扔下一塊擂石,丟擲一根滾木,自己這邊卻不時的有人受傷,或才被射中要害,翻下山崖去,針尖對針尖對悽慘的嚎叫聲不絕於耳。
這種心理煎熬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的了的,看不到敵人在哪,自己這邊卻接連出現傷亡,能夠承受住這種精神壓力,還能保持戰鬥力的,那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只不過,現在守著山口的這支隊伍明顯還算不上,本來守在這裡的有百人,可就在對面弓弩手的點名式打擊下,死傷了二三十人後,剩下的人便都受不住了,把頭縮在岩石樹木後面,再也不敢抬一下頭了。
能支援住沒有轉身逃跑,可見他們比起那些普通的隊伍來說,已經是很即了。可見,這也是嚴氏兄弟起家的嫡系了。
只是,上面的守軍不露頭,這就方便了下面攻山的孔定了,他見上面的守軍被己方的弓弩手壓制住,再沒有敢冒頭的了,趁著這個機會,腳下一發力,緊蹬了幾步,一下就衝到了山口障礙下面。
堵住山口的那堆障礙物,不光只有巨石,還有雜七雜八的樹枝騰蔓。
巨石上加樹枝騰蔓,可能是為了阻止敵人衝到近前的時候,避免對方利用石塊之間的縫隙攀扯吧,有了樹枝等物的遮蓋,就可以有效的解決這個問題。
只不過,這種方法雖然是可以利用,可那是對於一般的部隊來講。可現在攻山的,卻是柴桑劉楓的部隊。
要知道,劉楓可不是這個時代的原生人物,而是一個bug,憑空從兩千年後穿過來的,雖然他自己沒有當過兵,進過軍隊,可卻擋不住那個時代爆炸式的資訊轟炸啊,所以柴桑還沒建立軍隊時,就先用後世的那些方式訓練出了一批人來,而這些人,一部分留在了特戰營,另一部分,則是被分配到各部隊的基層,在各部隊當了領兵的屯將。
這些屯將練兵,自然是按照自己先前所接受的訓練來的,所以他們訓練出來的手下,自然是不會跟這個時代其他的軍隊一樣,一板一眼地去打仗,而是能把周圍的環境靈活應用。
這不,等攻下障礙下面,見上面有一大堆的樹枝騰蔓,孔定想也沒想,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就給點上了,還嫌火燒得不夠旺,怕它給熄滅了,把自己分配下來禦寒的酒也澆了半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