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方元都不得不感慨，這活脫脫就是華夏武俠作品中劍痴的形象。
司徒劍一身白衣，衣服不是什麼名貴布料，穿著簡樸，但衣服很乾淨。他頭髮也打理得一絲不苟，一頭黑髮梳得整齊，簡單束於背後。
方元很是不懷好意地覺得，司徒劍應該去給大天朝那些洗髮水做代言。想想司徒劍一撩頭髮，配上一句“我愛拉芳”，莫名有些喜感。
“什麼是劍？”
司徒劍站在講臺上，開口問道。
像是在問臺下的學員，又像是在問自己。
方元頓時如遭雷擊，這一問直指人心，簡直令人振聾發聵。
那麼什麼是劍呢？
方元沉思。
劍是兵器？殺伐果斷，出手凌厲。
這答案太膚淺。
劍是人心？因貪婪，因仇恨，因道不同，所以拔劍相向，證個高低明白。
這答案太片面。
劍是慾望？為了證道，為了守護，隻身一劍，不動如山。
這答案依舊不達本質。
方元有些苦惱，百思不得其解。和方元一樣的還有許多同學，嶽凝璇、齊軒、公冶釋等許多同學都在思考，或低頭沉思，或眉頭緊蹙。
唯獨龍小九與眾人不同，看了看周圍沉心思考卻陷入猶疑的同學，龍小九嗤之以鼻，開口說道：“你懷裡抱的那把不就是劍嗎？”
方元看了看龍小九，有些不滿。這人怎地這般膚淺？我們還不知道司徒劍抱的是劍？不是劍，難道那是燒火棍？
司徒院長問的是劍的本質，拋卻劍的外形，直指劍的核心。
司徒劍點了點頭，眼裡滿是讚許之色，說道：“不錯，這便是劍。你很有慧根，如果修劍，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方元：(╯°Д°╯︵┻━┻
過分了啊，你們兩個有點過分了啊。
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特麼問我1+1等於多少，我以為你要讓我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結果你特麼一臉看白痴的樣子看著我說：“1+1等於2啊，傻X”。
司徒劍看著臺下除龍小九外保持一致的懵逼臉，臉上露出了笑容：“劍便是劍，不是什麼兵器中的君子，也不是什麼道的體現。你拿著劍，也不是為了什麼正義，不是為了仇恨、守護之類的。拿著劍，只是為了該出劍時出劍而已。拿劍的目的從來都不高尚，也從來都不卑微，握劍就是為了出劍。拋開一切，你的劍才足夠純粹，你的出劍才足夠犀利。劍客，本就應該心無旁騖，不應徒增煩惱，壞了自己的劍心。”
龍小九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眼神明亮而清澈。
方元湊過去小聲問道：“你聽懂了？”
“沒有，”龍小九依舊一臉微笑，“但我裝作聽懂的樣子，大家就以為我聽懂了。”
方元頓時肅然起敬，想當初那位姓孫，覺得“不懂就要問”的孩子要是有您這覺悟，就不至於挨那麼多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