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這才又對直播間家人們打聲招呼道:
“那行吧,我那兒媳婦都殺一晚上魚了,寶子們,那奶奶先去灶房做魚,你們在這玩鹽,好好玩哈,都別拌嘴。
嗯吶,可不是要熬夜幹,白天一堆活,村裡各家就得熬夜,都在做魚呢,大壩那面也在下網。
回頭讓田芯把鹽製出來,有空就帶你們去各家溜達溜達,有許多比咱家人口多的,那活計更多,多到你們難以想象。
啥活也要往前趕不是?誰知道這天氣哪日就完蛋,家家在抓緊時間幹。
還有空說別人呢,其實咱家鹹菜才醃兩小壇,酸菜也沒醃呢,要不冬天吃啥呀。
是,啥田園生活啊?和你們想象的兩碼事,哪有什麼美好,全是負重前行。連喝口水也要去井裡挑,每天掏爐灶灰就夠掏的。
寶子們問我什麼?啊,酸菜啊,我打算今年怎麼也得醃個四大缸酸菜……”
說到這裡一頓,許老太一拍大腿想起來,家裡連缸也不夠用,看來還要讓誰幫忙買幾口大缸推回來,這可真是白手起家。
所以她那幾個傻兒子怎麼還不回來。
怎麼還有人說她家老四在縣城挖下水道呢?
明明和他們奶奶去了縣城王員外家幫工。
據說王員外家莊子裡有一大片子果林,好活,不咋累也沒什麼危險。一天起早貪黑的幹,幫摘多少袋果子就給多少文,一人一天備不住就能賺七八十文。這都夠一個月了,一人怎麼著也能掙上二兩銀。
就是不管飯,還不讓做飯,說那林子裡不讓起明火。
至於住,誰知道怎麼個住法,可能搭個棚子搭木板睡大通鋪。
所以走之前,把家裡去掉繳糧稅剩下的不到二兩銀錢全分給那哥仨帶在身上,想著到莊子附近找誰家搭夥買乾糧吃。
許老太一邊心裡藏著事,想著回頭等避孕套製出來一部分,她那幾個便宜兒子要是還沒回來,她真得去趟縣城看看。
找到王員外家那個莊子問問,老四怎麼就被王家溝傳言說挖下水道了,老四到底在哪。
一邊從於芹娘那裡抱回一大盆鯉魚進灶房。
於芹娘以為婆婆嫌棄外面有蚊子要去灶房醃製,她就沒多問繼續在外面撈魚殺魚。
於芹娘這一宿殺一百多條,兩隻手上又是血又被泡得皺巴巴,腳邊洗魚肚子的大盆水也通紅通紅的。
但許老太端盆進屋後,先舀水把這盆魚又洗兩遍,接著就將魚頭剁掉,挑開灶坑裡一直壓住的火苗子,將魚放上屜入鍋蒸了起來。
蒸魚的功夫,許老太也沒閒著,用小石磨壓碎從萬家借來的那些花椒大料,這些要用於醃製臘魚。
而她眼下放進鍋裡蒸的二十多斤大鯉魚是打算做魚肉鬆。
她孫女很喜歡吃魚鬆。
以前孫女上學的時候,她就早上給孩子煮個蛋花粥,配根油條配個餡餅,有時候也配張麵包片,再把肉鬆罐開啟。
所以她打算再給孫女做魚鬆,到古代吃不起麵包片和肉餡餅,還不能饅頭夾點魚肉鬆喝口蛋花湯啦?晌午晚上再來頓魚膠牛奶羹。
等明年就好了,今年太晚。
等明年她還打算抓些雞鴨鵝回來養殖,給孫女醃點鹹鴨蛋,最好劉老柱配合她,她還相中村裡挨著大壩邊那一溜野草地,也不知買下那片地要多少錢。
明年還想用那片地再抓些小羊回來養殖。
到時候薅羊毛想招給孫女配個羊毛被,織件裡面穿的羊毛衣毛褲。要不然這裡最冷時零下四十多度,只穿棉衣冷。有了毛衣毛褲坐在炕頭看個書寫個字玩個試驗之類的也方便。
許老太心裡合計著這些,開啟大鍋蓋,這時候魚肉已經蒸好。
先將肉眼可見的魚刺全部挑出來。
許老太被燙的直嘶嘶,挑出的魚刺也放進碗裡。不能扔,家裡啥條件呀?見啥都扔。
大魚刺和魚頭一起熬湯喝美得狠,往這種魚湯裡下點米粉青菜澆點辣椒油更妥了,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