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趙靖玉,萬一宋景行查到他的行蹤,帶人馬伏擊他怎麼辦?
謝南嘉越想越坐不住,她開始後悔,不該給趙靖玉留信讓他來玉都。
慕淵想要那塊玉,焉知不是故意用她來引趙靖玉入甕。
如此一來,她之前關於慕淵的種種猜想還是正確的嗎?
慕淵一直不上她的當,是不是因為她判斷失誤?
不,不,不,以慕淵當時的表情來看,她不可能判斷失誤,最多也就是疏忽了一些事,沒考慮周全,比如說,她當時不知道宋景行出逃,所以沒把這兩件事結合起來……
“在想什麼?”慕淵的聲音響起,高大的身形在她前面投下一塊陰影。
謝南嘉嚇一跳,猛地抬起頭,對上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心裡又一次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此人長了一副粗枝大葉的皮囊,想不到內心居然是如此奸詐,他真的很會利用他的外表來迷惑人。
“怎麼了?”慕淵隨手抹了一把臉,“我臉上有東西?”
“有。”謝南嘉道。
“什麼?”慕淵又往臉上抹了一把。
“奸詐!”謝南嘉道。
慕淵微微一愣,繼而仰天大笑:“奸詐這個詞不該用來形容袖兒姑娘你嗎?”
謝南嘉沒和他糾纏這個,趁他不備,突然發問:“宋景行越獄和你有關係嗎?”
慕淵的笑驀地收起,轉頭看向雲舒。
雲舒在他的瞪視下激靈打了個寒戰,深深低下頭。
“把她帶走!”慕淵吩咐道。
手下人過來架起雲舒就走。
“你這是幹什麼,莫非被我說中了?”謝南嘉問。
“說中什麼?”慕淵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怕她影響了你的心情。”
“我的心情?”謝南嘉笑起來,“我一個肉票,能有什麼好心情?”
慕淵似乎不欲多說,指著門外的馬車道:“車已經幫你弄好了,快點趕路吧!”
謝南嘉順著他的手看過去:“能否讓雲舒姑娘陪我一起坐?”
“不行。”慕淵不容置喙地拒絕了她,拎著她出了門,把她塞進馬車,命令車伕出發。
“你也不坐嗎?”謝南嘉問。
慕淵翻身上了馬,大聲道:“我是不會給你套話的機會的。”
“……”謝南嘉失望地靠坐在車廂裡,她確實是想接著套一套慕淵的話,奈何這人太機警,不上她的當。
隊伍出了城,繼續向北前進,至此直到天黑,都沒有再遇到城鎮,沿途只有牧民的帳篷,有時十幾個在一處,有時三五個在一處,把草原襯托得格外空曠。
入夜後,氣溫驟降,大夏天的,竟冷到需要蓋被子的程度。
謝南嘉裹著一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毯子,心說難怪他們這些塞外國家總是野心勃勃想要入侵中原,與中原的繁華相比,這裡的確太荒蕪了。
夏天尚且如此,到了寒冬,環境更加惡劣,牧民們生存都成問題,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去掠奪邊關的漢民。
這一回,慕淵既然敢明目張膽地挑釁大周,應該是做好了兩國交戰的準備,是什麼讓他們有信心戰勝大周呢?
謝南嘉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找到了足夠強大的援軍,或者聯合了周邊的國家。
那麼,越獄出逃的宋景行,是不是也和他們達成了某種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