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雲:“……敢情我生個女兒,就是給你們蘇家解決娶媳婦問題的,人家都母憑子貴,你們家要兄憑妹貴。”
蘇賢:“……”
夫妻兩個說著話用完了飯,略坐一會兒,去老夫人那裡請晚安。
到了地方,老夫人也在抱怨老國公,說他一把年紀,吃飯都不能守時,自己老骨頭扛餓,袖兒還在長身體呢!
老夫人經過假縣主的事情後,對謝南嘉格外上心,加上謝南嘉以後是要入主東宮母儀天下的人,使得她疼愛裡更添了幾分敬重。
想想幾個月前,孟皇后還趾高氣揚地跑到她們家來強行要和她們家結親,甚至把她們婆媳二人召進坤寧宮威逼利誘,結果怎麼樣,風水輪流轉,她家袖兒馬上要入主東官,孟皇后卻進了冷宮。
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解氣的。
盛青雲自己私下和丈夫抱怨公公,在老夫人面前卻又替老國公說好話:“一頓不吃也餓不著,難得他們祖孫感情好,就讓袖兒多陪陪祖父吧,將來出嫁了,想陪也沒功夫了。”
老夫人便和幾個兒媳感慨起孩子們長得快,轉眼就要成家了。
說到這話題,妯娌幾個難免心急,鎮國公府男丁興旺,可惜小一輩的孩子到現在都不曾有一個娶親。
“以前是因為袖兒丟了,兄弟們比著不成親,都要等袖兒回來,現在袖兒回來了,他們還是不焦不急的,這可如何是好?”四夫人說道。
老夫人道:“不急也好,咱們家如今非比從前,媳婦嘛,自然要挑著找,你們且放寬心,好的在後頭呢!”
盛青雲不禁看了看丈夫,心說這可真是母子同心,兩個人連想法都是一樣的。
這邊說著話,那邊的祖孫兩個終於完工了。
老國公將復原好的玉環放在燭光下,拿一柄用水晶磨成的透鏡覆在其上,玉環被放大,上面的紋飾纖毫畢現。
“你瞧,這玉是玉澤國特產的凝脂玉,這上面刻的花紋應該是飛龍紋。”老國公指著玉環一一給謝南嘉講解,“飛龍就是長著翅膀的龍,是玉澤國的圖騰,但這玉環只有一半,所以咱們看不到翅膀。”
“那這字呢,爺爺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謝南嘉問。
老國公細細辨認了一番,指著那字說道:“這個是紅色的紅,這個是衣裳的衣,這個缺了半邊,我認不出來,看這字的間距,另一塊應該也有兩個半字,只有拼起來才能知道是什麼。”
“紅衣?”謝南嘉小聲唸了兩遍,突然醒悟過來,“趙靖玉的母親叫慕紅衣,這是不是她的私人信物或者印章一類的東西?”
“有可能。”老國公道,“不過我更傾向於是一個令符或令牌。”
“她一個被廢的公主,怎麼會有令符?”謝南嘉道,“我聽趙靖玉說,玉澤王當年雖然沒有像對外公佈的那樣將她處死,而是將她驅逐出境,但也曾對她下過死命令,命她永世不得再踏入玉澤國的土地,所以,即便她從前有可能掌管著什麼,玉澤王應該也不會讓她帶著令符離開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國公道,“要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另一半玉環。”
“估計是找不著了。”謝南嘉道,“趙靖玉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上哪找去。”
“那就沒辦法了。”老國公攤攤手,“白費半天功夫。”
“也不算白費功夫,起碼知道那姑娘沒騙人了。”謝南嘉自我安慰道。
提起那姑娘,老國公眼睛突然一亮:“那姑娘不是還有張婚書嗎,婚書上寫的什麼你看了沒,或許有藏頭詩啊什麼的也說不準啊!”
“對呀!”謝南嘉眼睛也跟著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婚書被她撕了,扔荷花池裡餵魚了。”
老國公:“……”
祖孫兩個討論半天無果,縱然心裡有再多疑問和好奇,也只得絕望地放棄。
謝南嘉把玉重新包起來,塞回袖袋,打算明天還給趙靖玉。
不管怎樣,這東西確實是他母親的無疑,放在自己這裡也沒什麼用,不如給他做個念想。
他那人,表面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很細膩,雖然不多愁卻有些善感,他應該是很想念他母親的,不然也不會一年四季穿著紅衣。
這樣一想,謝南嘉又覺得自己很幸運,雖說死了一回,但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兒子也健健康康的,還額外多了兩個母親一個父親,還有祖父祖母和一大群哥哥。
最重要的是,這一世她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不用再像上輩子那樣心如死灰地和一個沒感情的男人碌碌一生。
單憑這一點,她就覺得這輩子老天爺是格外關照她的。
尤其趙靖玉還是個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