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住了宋淮,卻控制不住自己。
宋淮絕望又渴望,隨著她的靠近,連掌心的疼痛都麻木了。
謝南嘉湊過來,從他掌心取走了瓷片,反手狠狠紮在自己肩頭。
“……”宋淮大吃一驚,他還從沒見過對自己下手這麼狠的女人。
疼痛使謝南嘉清醒過來,她知道,她和宋淮肯定是被人算計了,這時候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們,所以她只能自己想辦法。
她四下打量,迅速思索著可以引起別人注意的方法,最後心一橫,把宋淮床上的被褥全都抱到窗前,澆了一壺茶水和半罐雞湯在上面,用火摺子點著。
潮溼的被子不太好燒,騰起滾滾濃煙,謝南嘉拿著扇子把煙霧拼命往窗外扇,一面留意著不能燒到別的物件,一面和自己體內的欲.望做鬥爭。
宋淮已經難受到了極點,拼命想要掙脫束縛,把床搖晃得咣咣作響,像一頭失去理智的困獸,眼睛都燒紅了。
謝南嘉被他的動靜吸引,忍不住想往他那邊去,為了保持清醒,用瓷片在剛才的傷口上又紮了一回,疼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堅持了多久,在濃煙、疼痛和欲.望的三重摺磨下,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宋淮,如果再不來人,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她有氣無力地說道,忽然感覺鼻子有熱熱的液體流出,用手一擦,擦了一手的血。
眼皮沉重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她身子一軟,癱倒在火堆旁。
“快來人呀,三殿下房裡走水了……”眼睛合上的瞬間,她聽到外面有驚惶的聲音響起。
她心頭一鬆,意識墜入無邊的黑暗。
……
南召王府的議事堂裡烏鴉鴉跪滿了人,南召王和王妃並排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
兩位王子和兩位公主分別坐在父親和母親下首,陸盈盈作為客人,不便參與王府的家事,留在自己的住處沒有過來。
宋美薇忐忑不安,生怕別人發現她的反常,全程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寧夫人和吳夫人垂手而立,有王妃在,她們沒資格入座。
南召王把几案拍得震天響,指著下跪的奴僕高聲怒罵:“好好的王府被你們這些狗奴才弄得烏煙瘴氣,是本王太過仁慈還是你們狗膽包天,什麼汙糟手段都敢往主子身上使,反了你們了!”
奴僕們個個臉貼著地,噤若寒蟬。
南召王又道:“別以為你們不出聲本王就拿你們沒辦法,天黑之前若找不出下毒之人,本王就將你們通通杖斃,一個不留!”
奴僕們抖如篩糠,大氣都不敢喘。
“好,都不說是吧?”南召王厲聲道,“既然你們這麼不愛說話,要舌頭也沒什麼用,來人,把他們所有人的舌頭都給我割了!”
侍衛們應聲上前,從腰間抽出寒光閃閃的佩刀,兩兩一組,一人負責往外扯舌頭,一人負責割。
“先從送湯的婢女開始!”南召王吩咐道。
就叫“嗷”一嗓子,送湯的婢女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潑醒她,誰都休想矇混過關!”南召王說道。
侍衛端來一盆涼水,兜頭潑了下去。
婢女又是“嗷”一嗓子,清醒過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是奉了寧夫人的命去送湯的,寧夫人在湯里加了滋補的藥材,奴婢根本不認識,只把湯送去就走了,王爺明鑑!”
“照你這麼說,是寧夫人要害三殿下了?”南召王妃幽幽道。
寧夫人嚇一跳,忙提裙襬跪下:“王爺,王妃,淮兒是妾身的兒子,妾身怎麼可能害他。”
南召王妃掩嘴笑道:“瞧把你嚇的,我也就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