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不串供有什麼用?謝南嘉無所謂地笑了下,秦氏那麼難纏的人都死在她手裡,還在乎這兩個烏合之眾,只要能確定當年使壞的人就是鄭氏,她有一百種方法讓鄭氏自己認罪。
至於錦屏縣主,倒是不用著急,哪怕她認了罪,也得讓她先撐一陣子,撐到自己和趙靖玉成了親,再一舉扒下她假縣主的身份,到時候木已成舟,皇后和太子再生氣也無濟於事。
她倒要看看,當全天下都知道太子娶了個冒牌貨的時候,把皇室顏面看得比天還大,甚至不惜殺她滅口的孟皇后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想害她的人,她也不能讓對方好過,哪怕是皇后也不行!
……
晚飯時,謝南嘉去了瓊華院,恰好蘇賢和蘇錦城也回來了,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共進晚餐。
明天是小年,男人們要在家中祭灶,蘇賢和蘇錦城一個是長房長子,一個是長房長孫,要負責帶領全族男丁祭灶,雖然每年都是相同的流程,盛青雲仍然不放心,將一應注意事項細細交待了一番。
蘇賢一一應了,問盛青雲:“小年了,錦屏還要關在佛堂裡嗎,這樣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
盛青雲下意識地看了謝南嘉一眼,屏退眾人後說道:“這個處罰對她來說已經夠寬鬆了,才剛過了一天就放出來,以後還怎麼約束其他孩子?”
蘇賢嘆了口氣:“那孩子其實挺不錯的,就是教養欠缺了些,等過了年,讓邢姑姑多費些心好好教教她。”
“說來說去都怪你,當初為什麼不問仔細些?”盛青雲抱怨他。
“我怎麼不問仔細了?”蘇賢道,“她養父母說三歲的時候從別人手裡買來的,小時候的衣裳鞋子都有,蝴蝶胎記也在,眼睛同樣是丹鳳眼,回來後你自己也是瞧了又瞧辨了又辨的,你不也說就是她嗎,現在認錯了,倒來找我的後帳。”
“小時候的衣裳還留著?”謝南嘉忍不住插了一句,“當時我丟了之後,全城的官兵都在找我,那賊人怎麼著也得給我換身衣裳躲避搜查吧,我的衣裳又不是尋常百姓家能有的料子,他還敢隨身帶著到處跑,並且一直保留到把我賣出去?”
“……”夫妻兩個都是一愣,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都怪當時太急於找回孩子,看到那個胎記,就先入為主地認為找對了人,別的什麼都顧不上了。
說到胎記,盛青雲又道,“別的能造假,胎記總造不了假吧,為什麼這麼巧她也長了一個呢?”
“誰說胎記不能造假?”蘇錦城在旁邊悠悠道,“敵國的奸細為了隱藏身份,臉皮都能換了。”
“……”盛青雲白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普通人能跟奸細比嗎,奸細改頭換面都有目的,錦屏她什麼都不知道,能有什麼目的,就算是她養父母想騙過你爹撈些好處,那也不是當天就能造出來的假,難道他們能掐會算,幾年前就算到你爹要去找人,即便真算到了,那也得錦屏同意才行吧,自己身上烙那麼大個胎記,她能不知道,你總不會說她和養父母合起夥來……”
說著說著自己說不下去了,瞪大眼睛驚悚地看著丈夫兒子和女兒,心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蘇賢也震驚了,和她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錦屏不會的……”
“會不會的,你先聽我說說今天的事再做定論吧!”盛青雲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將今天發生的事前前後後和他詳細講了一遍。
蘇賢聽完,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可能,二弟妹絕不是那樣的人。”他寧死不肯相信,“孩子丟了以後,二弟妹比誰都傷心,沒日沒夜地陪著你,為了找孩子,發動了孃家所有的親戚,你懷疑誰也不能你懷疑她呀!”
“那你說說,她收到信後為什麼要派丫頭去赴約,為什麼要派護衛去殺人滅口?”盛青雲道。
蘇賢啞口無言。
”有什麼好猜的,把錦屏叫來一問便知。“蘇錦城沉聲道,站起來就要去佛堂找錦屏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