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打定主意,怒衝衝就往外走,秦婉如忙叫住她:“姑母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有臉出去?”秦氏冷聲道,“你給我好好在這裡待著,沒有我的命令,哪裡也不準去,等我收拾了那丫頭,再來說你的事。”
“可是姑母,那丫頭太狡猾,我擔心你又著了她的道。”秦婉如不放心地說。
“你太小看我了,我若是連一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這二十年的侯夫人就白當了。”秦氏冷笑,拂袖而去。
她已經下定決心,現在就叫人把那丫頭綁去怡心院,大門一關,就地杖斃,任憑誰來,不等嚥氣絕不開門。
總之不管後果如何,都要先打死再說。
出了門,雲雁就在廊下候著,秦氏取出自己的令牌遞給她,沉著臉吩咐道:“你立刻帶護衛去把袖兒押到怡心院,若有人敢阻攔,就一併綁了。”
雲雁心頭一凜,明白夫人要痛下殺手了,當下不敢怠慢,接過牌子匆匆離去。
綠柳完成謝南嘉交待的任務之後,重新回到宜蘭院,見謝南嘉穿戴整齊起了床,正坐在鏡子前挽頭髮,便走過去問她:“你怎麼起來了,索性睡一覺不好嗎?”
“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謝南嘉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回來的正好,趕緊去通知馮倫,讓他去一趟將軍府,叫南風公子過來救我。”
綠柳嚇一跳,忙扳過她的肩膀問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謝南嘉道:“那姑侄兩個不會這樣坐以待斃,如果我猜的不錯,她們很快就會對我下手,所以,趁著還有些時間,你趕緊去幫我叫救兵。”
綠柳登時緊張起來,不解道:“為什麼要找南風公子,找二公子不是更方便嗎?”
“二公子不是正陪著周大公子在老太太那裡嗎,事關四小姐的終身大事,府裡的齷齪事還是不要讓周大公子知道的好。”謝南嘉道。
人命關天,她還有功夫顧慮這些,心真夠大的。綠柳頗為無奈,知道她決定的事不可更改,只得急急忙忙去通知馮倫。
出了院門,綠柳突然想到,她並沒有說起二公子,袖兒怎麼就知道二公子陪周大公子去見老太太了?
她可真是太神了。
綠柳前腳剛走,後腳雲雁便帶著幾個護衛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宜蘭院。
“你們做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珍兒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嚇得大聲喊起來。
謝南嘉也聽到了動靜,忙起身開啟窗子往院裡看,就見雲雁舉著一塊牌子說道:“夫人命我帶袖兒去怡心院問話,趕緊把她叫出來。”
“問,問什麼話?”珍兒緊張地往謝南嘉的房間看了一眼。
謝南嘉忙閃身退到一旁。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快點把人叫出來。”雲雁催促道。
珍兒知道來者不善,猶豫著沒動。
“你去不去,不去我可硬闖了啊!”雲雁叫道。
“什麼事?”正房的門一響,趙蘭芝在素荷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雲雁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禮都沒行,傲慢道:“四小姐,夫人命我帶袖兒去怡心院,麻煩四小姐快些把人交出來吧!”
“你是在命令我嗎?”趙蘭芝捂著手爐淡淡瞥了她一眼。
雲雁一怔,突然發現四小姐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了。
“四小姐什麼意思,我可是奉夫人的命令來拿人的。”
“夫人叫你來拿人,可有說過見了主子不用行禮?”趙蘭芝質問道,“你這傲慢無理的態度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嗎?”
雲雁震驚於她的轉變,不明白這個懦弱無能人人可欺的四小姐怎麼落了一回水,就突然變得強硬起來,彷彿鬼上了身似的。
“四小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來的時候,夫人有交待,誰敢阻攔我們辦差,就一併綁去交由夫人發落,四小姐若不想惹禍上身,還是不要多事為好。”
她舉著手中的牌子衝趙蘭芝晃了晃,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趙蘭芝嚇退,不料趙蘭芝卻絲毫不為所動,反倒回身吩咐素荷道:“去,給我掌她的嘴,叫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尊卑有別!”
素荷愣了一下,激動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挽起袖子衝到雲雁面前,咬緊牙關使出平生力氣一巴掌扇了過去。
雲雁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半邊臉都被打麻了,耳朵嗡嗡直響,半天才緩過來,衝素荷高聲罵道:“賤婢,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