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嘉離開怡心院,直接去找綠柳,告訴她去將軍府的事已經徵得了夫人的同意,讓她準備好,後天一早出發。
綠柳一直算著日子,正打算找趙靖平說這事,沒想到謝南嘉已經先她一步搞定了,驚訝之餘,問謝南嘉是怎麼說服夫人的。
謝南嘉便把這前前後後的事都和她講了一遍。
綠柳對她的欽佩又增加了幾分,打趣道:“能在府裡最精明強勢的兩個女人之間進退自如遊刃有餘的,也就只有你了。”
謝南嘉道:“再精明的人,只要有執念,就會被矇蔽雙眼,秦婉如就是夫人的執念。”
“那你呢,你的執念是什麼?”綠柳問。
謝南嘉愣了一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執念是一個人最大的軟肋,我怎麼可能告訴你。”
“……”綠柳知道自己越界了,黯然一笑,轉換了話題,“畫樓知道這事嗎,你問過夫人沒,她能不能和咱們一起去?”
謝南嘉道,“她是小公子的管事姑姑,自然是要跟著小公子的,這點不用徵求夫人的意見。”
“那就好。”綠柳道,“等下我去和她說一聲,她肯定會高興壞的。”
“什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外面有聲音說道,人影一晃,趙靖平穿著月白衣衫翩然走了進來,滿面含笑,風流天成。
拋開人品不講,他這副皮囊在京中倒還真是排得上號的。
不然秦婉如也不會為他神魂顛倒,連女兒家的臉面都不顧了。
兩人沒想到他會突然闖入,受驚之下,雙雙站了起來。
趙靖平顯然也沒想到謝南嘉在這裡,一個愣神之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袖兒!”他驚喜地喚道,“你怎麼在這裡,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多謝世子關心,我很好。”謝南嘉見他這般賤兮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連表面的禮節都懶得做,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對綠柳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呀!”趙靖平連忙伸手攔住她,“你先別走,我正好有話和你們兩個說。”
綠柳上前,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你能有什麼事,我看你是又起了賊心!”
這話說得不客氣,一點都不像姨娘該有的語氣,趙靖平卻好像早就習慣了被她打罵,渾不在意,笑嘻嘻道:“看你說的,我有那麼不堪嗎,我是真的有正事。”
“有屁快放!”綠柳瞪眼道。
“你瞧你,有人在的時候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趙靖平伸手去捏她的臉。
綠柳抬手又是一巴掌:“你說不說?”
趙靖平捂著被打疼的手呲牙咧嘴吸了幾口氣,終於肯正經下來:“是這樣,我剛從母親那裡回來,母親說後天是岳母的生辰,叫我和你一起去拜壽,另外再帶上袖兒和小公子。”
綠柳翻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就這事,我早知道了,還要你巴巴的跑來通知我。”
“你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趙靖平訝然問。
綠柳道:“這事本來就是袖兒的主意,她見夫人和老太太為了你的親事犯愁,才向夫人建議,讓你去將軍府求情,不然你以為夫人會想到這個法子?”
趙靖平著實意外了一下,看謝南嘉的眼神更加炙熱,搓著手嘿嘿笑道:“原來是袖兒的主意,你可真是太聰明瞭,既如此,明天到了將軍府,還要勞煩你和綠柳多幫我說說話,等新夫人進了門,後面就沒那麼多叫人頭疼的事了,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的答謝你。”
他把答謝二字說得意味深長,謝南嘉差點忍不住給他一記耳光。
綠柳也覺著丟人,不管她對趙靖平是真是假,兩人畢竟是夫妻關係,她又曾多次為了世子夫人的位子請求謝南嘉幫忙,眼下讓謝南嘉看到趙靖平如此卑劣的一面,她自己的臉面都沒地兒擱。
“別聽他瞎說,去忙你的吧!”她訕訕地推著謝南嘉往外走。
謝南嘉小聲道:“這種人,值得嗎?”
綠柳一下子漲紅了臉,說了句“回頭再談”,便把她送走了。
趙靖平還沒反應過來,伸長脖子往外看,眼珠子恨不得粘謝南嘉身上。
綠柳轉回來,見他那樣,心裡窩火,揪著他的耳朵罵道:“看看看,再看眼珠子都飛了,趙靖平,你能不能有個人樣,別一天到晚像個公.狗似的亂髮.情行嗎,我的臉都被你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