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謝南嘉沒法告訴她侍衛就是二公子,只能弱弱地反駁了一句。
畫樓卻不信,一本正經地教訓她:“做人不能朝三暮四。”
“……”謝南嘉真想告訴她,她想多了,她所說的朝和暮都是二公子。
然而她並沒有說出口,這句話在腦子裡乍一浮現,她的心忽然怦怦跳了好幾下,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朝也是他,暮也是他,怎麼都是他,真是見鬼了!
恍惚間,畫樓突然用力拉了她一下,停住腳步。
謝南嘉回過神,剛要問她怎麼了,抬眼便看到幾個人在前面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誰?”謝南嘉問道,忙把畫樓往身後推。
“賤婢,攀了高枝,連主子都不認識了!”其中一人罵道。
謝南嘉一愣,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再借著燈籠的光亮,終於認清了來人,看來四姨娘說的果然不假,還真有人半路攔劫畫樓。
“我當是誰,原來是三姨娘。”她笑著福了福身,“三姨娘好雅性,大晚上還出來逛園子,奴婢眼神不好沒看清,請三姨娘恕罪。”
三姨娘起初也沒看清是謝南嘉,只當畫樓又帶了同伴去前院媚惑侯爺,正怒火中燒,聽出謝南嘉的聲音,不由愣住。
“袖兒,怎麼是你?”她知道袖兒剛得了夫人的賞賜,在老太太面前也說得上話,加上她女兒趙蘭韻好幾次提出想把袖兒要過去服侍,因此說話的語氣便稍稍舒緩了些。
謝南嘉道:“奴婢從圍場回來還沒見過侯爺,今兒個特意去給侯爺請安的。”
三姨娘心頭一喜,問道:“你是不是要接著給侯爺做宵夜了?”
在她看來,袖兒雖然更加貌美,但為人還算安守本分,給侯爺做了那麼久的宵夜都沒動歪心思,不像畫樓,瞧著憨厚老實,實則是個狐狸精,見著男人就露出了本性。
“回三姨娘,侯爺說畫樓做得挺好的,不用換了,讓奴婢用心服侍四小姐就行了。”謝南嘉道。
她原想順著三姨娘的意思說,把眼下的麻煩先躲過去,轉念一想,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如今兒個就把這事解決了,省得畫樓天天被她們找麻煩。
三姨娘的希望破滅,登時又火冒三丈,怒道:“我就知道,這狐媚子勾住了侯爺的心,你且讓開,我今兒個非要好好教訓她,等我毀了她這張臉,看她還拿什麼勾.引男人!”
畫樓躲在謝南嘉背後,緊張地攥住她的衣裳。
謝南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對三姨娘好言好語道:“姨娘可能誤會了,畫樓不是你想的那樣,侯爺只是這段時間為國事操勞,脫不開身去看望幾位姨娘,絕非是因為畫樓,請姨娘不要為難她。”
三姨娘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當下沉了臉道:“我瞧你素來是個懂規矩的,怎地和這賤婢一個鼻孔出氣,我沒耐煩聽你為她開脫,快快讓開,免得惹禍上身。”
“那不行。”謝南嘉笑道,“奴婢是和畫樓一起去見的侯爺,自然也要把她平平安安地送回去,否則出了什麼事,奴婢沒法和侯爺交待。”
三姨娘怒道:“好啊,看來是我看錯你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指揮著幾個下人道:“去,給我賞嘴!”
畫樓一看要動真格,不想連累謝南嘉,顧不上害怕,推著她連聲催她走:“袖兒,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快走,快走!”
推了幾下推不動,眼看著幾個人便到了眼前,只好衝到謝南嘉前面展開雙臂護住她,大聲道:“要打打我,和袖兒沒關係,你們不要傷及無辜。”
“喲,這黑天黑夜的,演姐妹情深給誰看?”為首的一個僕婦譏笑道,揚手就要扇她耳光。
畫樓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然而那一耳光並沒有落下來,謝南嘉再次將畫樓拉到身後,一把抓住了僕婦的手腕,用力將人甩了出去。
僕婦踉蹌了好幾步,重重跌倒在地。
“小賤人,反了你了,給我往死裡打!”三姨娘怒衝衝喊道。
另外幾個僕婦一擁而上。
“馮大哥!”謝南嘉揚聲召喚救兵。
馮倫不知從哪裡應聲而來,三拳兩腳便把幾個僕婦打得落花流水,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三姨娘大驚失色,指著謝南嘉顫聲道:“你,你們居然私通外男,我要稟告夫人,讓她治你們的罪!”
如此正合謝南嘉的意,這事就得鬧大了才好收場,她拍手笑道:“事不宜遲,姨娘既然要告我們,不如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