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渡頭等船。
珍珠試探的問:“舅舅說話算話麼?我們已經乖乖跟著你走了,你的手下應該沒對子意他們下手吧。不能親眼看到他們平安,我就算跟著你去了世外桃源,我也不會開心的。”
餘先生道:“對於你,自是一言九鼎,算算時辰他們應該安全回到魏府了。”
那就好。珍珠琢磨著該怎麼逃跑,是等晚上夜深人靜他們降低防備再跑麼,那時應該乘船了。如果交通工具是馬車,可以跳車,換成船,她不能跳船啊,她不會水,除非水深不到一米五還可以試試,想想也不可能。
還是說她現在就大喊一聲那邊有飛碟,聲東擊西,讓魏子規帶著她跑?可她懷孕後上漲的那部分體重還沒清零呢。魏子規帶著她恐飛不太高也飛不快,她只會成拖累。
要不讓魏子規自己跑吧,去找救兵,反正餘先生也不會傷她。
小心思這麼轉著,餘先生卻堵死他們所有逃跑通道:“子規的輕功和水性似乎都很好。”珍珠不懂武功,不足為患。一旦確定魏子意平安,就沒什麼能牽制魏子規了,“要不先暫且委屈你。”
珍珠道:“舅舅,子規不會跑的,我拿我的人格為他擔保。他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過逃跑二字。”
寧慎找來繩子,讓魏子規把手伸出來。
珍珠不讓:“舅舅,你目的是我,你看牢我不就行了麼。”
魏子規知珍珠想什麼:“讓他捆吧,我不會扔下你的。”
珍珠很感動,只覺得這樸實無華的一句足以媲美那句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寧慎把魏子規的手綁上。
前方傳來馬鳴聲,珍珠豎起耳朵聽,似乎是大部隊,不止一匹馬。
高邦領著侍衛趕到,陶淵一抬手,弓箭手挽弓搭箭。
餘先生當下便察覺他的人裡頭出了吃裡扒外的,否則高邦不會來得這樣及時。
餘先生看著高邦滿臉厭惡:“本沒打算見你,卻還是碰了面。把這虛張聲勢的弓箭放下吧。”他們彼此都清楚他是不會下令放箭的,除非他不在乎那不長眼睛的箭會傷到珍珠。
高邦下令:“放下。”
侍衛們把手中的弓箭放下。
高邦見到故人,憶起許多往事,君臨天下的大晉皇帝,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語氣,他自知有愧於餘家,低下聲音:“餘楠,把朕的女兒還給朕。”
餘楠道:“許多年沒聽到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叫餘楠了,這都是拜太后所賜。”他譏諷道,“你有很多個女兒,你指哪一個?”
高邦道:“她是你姐姐留給朕唯一的念想。”
知道月娘是他心中至痛,餘楠故意拿話激他:“留給你的?你道姐姐當初為何不願再等你,她是要將珍珠一併帶走的,她恨你也恨太后,至死都不會原諒你。你答應她與她做一對尋常夫妻,結果呢?她沒等到你,等來的卻是餘家滿門抄斬的訊息。”
“當初母后做的一切,朕當真不知。”
“那如今你都知道了,太后便是罪魁禍首,為何你懲處了其他人,卻偏偏漏了太后呢?”
高邦知餘楠要的公道,他給不起,身為人子,不論再恨他都對太后下不了手。他只能承諾:“朕知道對你有所虧欠,不論你做過什麼,今日只要把珍珠放了,朕不再計較,放你離開。”
餘楠道:“你有很多個女兒,她卻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不是說你知道自己虧欠我麼,那就讓我把她帶走。”
高邦道:“不可能,朕不能讓你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