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雲風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隻手捂著餓癟癟的肚子,開啟屋門,開啟了新的一天。
當然,各種意義上,都是全新的一天。
“醒了?”墨祖站在石桌旁,正在揮墨練字。雲風見此景,便安靜地站在一旁觀祥。
少頃,一幅“亂”字寫完,雲風身軀顫了顫,只覺得那未乾的墨跡似化作流淌的血河,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好不嚇人。
“天地將亂,無人能夠倖免,雲風,你要走的路...很長。”墨祖不想雲風多看,引靈焚了那幅“亂”字,輕聲自語道。
雲風畢竟還是孩子,哪懂得了天下局勢,眨了眨眼睛,只得隨口“嗯”了一聲。
墨祖看著雲風笑了笑,隨手整理好石桌,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個小玉碗,自語道:“不管天地變成什麼樣子,肚子總得填飽,你說是吧,雲風。”
“嗯!”這一聲顯然比剛才要果決,有力的多。
雲風洗漱畢,便端著他的大碗坐在石桌旁,而一旁的墨祖從看似空無一物的小玉碗中倒出無盡的靈粥,這一幕雲風也早已見怪不怪了。
吃完後,雲風將一切清理完畢,便如往常一般乖巧地坐在石桌旁問道:“墨爺爺,今天要練習什麼?”
“今天啊,今天可是個重要的日子。”
“啊?”
“你可還記得兩年前的約定?”
“兩年前......難道我可以修煉了嗎!”雲風大眼睛眨了眨,神色無比激動。
“好好消化消化,活動活動,等你顏姨他們來了就可以開始咯。”
雲風興奮地躍下石凳,便在院中打起拳來,儘管只是空架勢,並非什麼武技,但也是練得有板有眼。
墨祖心有所感,望了望天空,心想你們來的倒是挺快,而後又深深望了雲風一眼,喃喃道:“這是一條不歸路,未來無論你如何抉擇,也沒有人會責怪你什麼,畢竟你要肩負的擔子確實太重。”
當然,即便如他,也並不知道,雲風所要承受的遠比他所預感的要沉重得多。
轉眼眾前輩已到院中,赤老先一步喊道:“喲,小子,挺勤快嘛。”
雲風聞聲停下了動作,搓了搓小手,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是好。
這時,墨祖悠悠上前,隔在眾老與雲風中間道:“不過有句話得說在前頭,雲風是我墨家的孩子,功法自然應學我墨家的《乾元造化錄》!”
赤老聞言,立刻不滿道:“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也就故弄玄虛有點用,哪裡配得上這孩子。”
“雲風啊,跟我學《大日焚天經》如何?我敢拍胸脯保證,你遲早能像我一樣把你墨爺爺打得嗷嗷叫!”赤老言語間充滿誘惑,不過這套奇葩的說辭倒是讓雲風和墨祖嘴角抽了抽。
墨祖斜睨著赤老,這次倒是沒有發作,而是鎮定應道:“哼!老匹夫,你要是把你那不知從哪撿來的寶貝煉身法傳給雲風,我便算你厲害一籌!”
赤老聞言豪邁一笑,得意道:“雲風可是我家大寶貝兒,老子怎麼可能敝帚自珍,倒是你,莫非沒有拿得出手的煉身法?”
墨老正待辯解,卻見一花裡胡哨的老頭正“仔細”端詳著雲風,甚至還把鼻子伸過去嗅了嗅。
“闊老頭,你想做什麼!”
那花褲衩老爺子眉頭皺了皺道:“挑選功法有如治病救人,當然要對症下藥,只是我這仔細一看,這孩子的體質我實在是看不明白。”
顏姨也面露驚色道:“咦?這天下間還有你藥皇看不懂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