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控火箭彈拖著白煙從機身旁邊擦過,打中不遠處白色的雪上,騰起一朵耀眼的火光,紅得像血,黑煙滾滾,幾個眨眼間就消失不見,運輸機擦著山尖飛過,一陣隆隆如同打雷的巨響傳來,敢情火箭彈引發了雪崩,越滾越大的雪潮像一道巨型剃刀將陡峭的雪山刮平半邊。
不比轟炸機還有自衛火力,運輸機是真正的案板上的魚肉,雖然躲過第一輪齊射,但爆炸的威力還是把大家嚇到了,鬼哭狼嚎充斥著機艙,壯丁們有的在喊老天爺救我,有的在喊媽媽,亂成一鍋粥,唯一可值得稱道的是儘管嚇個半死,個個卻沒有亂跑,死死抓著機艙裡的掛繩,穿越小組諸人也嚇得臉色煞白,天上可不比地上,連反擊能力都沒有,運輸機這樣餡大皮薄的空中罐頭,挨一發就是死。
盧比奧機組操作著飛機,開足馬力,忽左忽右躲避著戰鬥機的炮火,把乘客們顛得七葷八素,敵人為了增加威力,給發動機換裝了大推力引擎,卻沒想成了自身的弱點,運輸機速度慢,機頭朝下,迅速俯衝降低高度,反而讓戰鬥機一輪打不中,兩機在空中交錯,錯開之後戰鬥機要兜一個大圈回來。
駕駛裡傳來一陣狂野的尖叫聲,運輸機繼續降低高度,幾乎是擦著雪山飛過,拼命往前飛。
但大夥兒知道危機沒有過去,攔截的疾風戰鬥機兜了個圈子,開始拉昇高度,對方一旦從高空發起攻擊,運輸機再怎麼蛇皮走位都救不了自己,被擊中只是時間問題,也許十幾秒後,引擎就會爆炸起火,整架飛機空中解體,淪為雪山航路上的一堆殘骸。
緊要關頭,盧比奧上尉急眼了,從腳下抽出老式栓動步槍出來,是一支一戰時期德國的98k步槍,這是他父親參加一戰繳獲的戰利品,當成傳家寶留給兒子了,上尉心急之下竟然想拿它來打、飛機。
“你駕駛飛機,我來負責把它打下來。”
楊平凡一直站在他們背後冷眼旁觀,見狀眼前一亮,一把搶過步槍,轉身往後艙門走,邊走邊拉開套筒,子彈上膛,槍油敞亮,保養得不錯,飛機顛簸的厲害,他一步步走的迅疾沉穩,盧比奧愣了一下,回身握住了操縱桿。
疾風戰鬥機完成掉頭,繼續咬在運輸機後面,出乎大家的意料,它沒有選擇從高空俯衝,而是和運輸機一樣保持著低空狀態,速度也放慢了,機頭亮起點點火光,顆顆呼嘯的機炮迎面打來,在機艙上鑿出幾個破洞。
對方看來想玩一出貓捉耗子的遊戲,已經把運輸機當成死物,想要墜毀前盡情玩弄運輸機乘客們的心情。
楊平凡推開了c47的艙門,一股寒風灌了進來,壯丁們死死抓住機艙裡的網繩,防止自己掉出去。
那架魔改戰鬥機在運輸機的五點鐘位置,右側後方大概一千米,打了一串機炮,見運輸機仍舊在左右支拙,第二波打擊來了,楊平凡剛開啟艙門,就看到對方機翼下火光閃動,那是在發射火箭炮!
楊平凡刷的一聲抬起步槍,子彈已經上膛,解鎖的青蛙動態視覺能力,讓他可以輕鬆捕獲高速運動物體的軌跡。
那屁股拖著白煙,幾乎劃出殘影的火箭筒在楊平凡眼中和飛翔的大雁沒什麼區別,運輸機飛在山谷中,前面峭壁突出一塊岩石,疾風戰鬥機發射了兩枚火箭彈,一枚對準岩石,一枚預判運輸機側飛的位置,這是一個必殺的攻擊方位。
楊平凡以一個極不標準的姿勢端起98k,砰!砰!
兩聲槍響在機艙內迴盪,楊平凡的手速快得沒人看清,第一發彈殼還沒落地,已經推膛上彈打出第二槍,兩枚火箭彈在空中被打爆,綻放出兩朵死亡之花。
戰鬥機裡的飛行員看到花旗軍運輸機的後艙門開啟了,以為機上人員要棄機跳傘,嘴角不禁勾勒出一絲勝利的微笑,把手指挪到機炮發射擎上,準備來個打鴨子,可是卻沒看到降落傘,自己發射的兩枚火箭彈卻在不可能的位置被打爆,情急之下值得拉昇機位,躲過突如其來的破片。
一番機位調整的之後,眼見獵物已經飛出去很遠,疾風戰鬥機拉出一個弧線,繼續衝過去,手指沒有收回來,按著心跳頻率,噠噠噠,機炮炮彈像一顆顆流星一樣朝運輸機灑去。
“規避!”
楊平凡一聲大吼,盧比奧也從聲音裡聽出疾風戰鬥機已經飛到自己頭頂,情急之下一頓瘋狂、操作,開始蛇皮走位,但還是差了一點,楊平凡站在機尾,就看到一串光點落到機頭,跟著駕駛艙裡傳來一聲慘叫,心說壞了,幾步跨過機艙,探頭進駕駛艙。
眼前慘不忍睹,駕駛艙頂部被機炮打穿幾個孔,冷風像刀一樣順著孔攪進來,一個副駕駛被撕成兩半,腦袋和半截身子被打碎,肉醬和鮮血噴得到處都是,盧比奧臉色慘白,表面看起來沒事,但楊平凡卻敏銳地注意到他下半身鮮血汨汨流出。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