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看你的經歷,不是一般俗人,說不定我可以把你引薦給太子。”
糧秣官聞言一拱手,“下官字孟孫,名賓,中山太守張瑤之子,曾擔任中丘王帳下都督,不得志,因病免官,因趙王發檄文欲上洛清君側,受其徵召入軍。”
“張賓?”
楊平凡和張小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驚訝之色,楊平凡擺擺手,“行了,我記下你名字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會通知你的。”
張賓囁嚅道:“那個,引薦給太子之事?”
“太子正值用人之際,等好訊息吧。”
打發了張賓,張小銘吞了口水,“這個該不會就是……”
“博涉經史,胸懷大志,謀略過人,輔助石勒征戰四方,建立後趙政權,訂立國家制度,拜為大執法,專總朝政,位冠僚首。為官清廉,謙虛謹慎,任人唯賢,禮賢下士,深受石勒和群臣的尊重。史書上是這麼描述張賓的,評價很高嘛!”
李嵐看了一眼手腕上全息投影儀投射出來的資料,嘖嘖稱奇。
“評價再高,也掩蓋不了他在那個時代,為羯人石勒幹活的事。”
張小銘陰測測地說道。
李東來咔嚓一聲扳開手槍的保險,躍躍欲試,“好啊,現在石勒張賓都集齊了,我覺得,是時候出手滅掉一個了。”
李東來穿越前惡補過這段時期的歷史知識,對石勒的作為深有印象。
“你們說說,人之初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張小銘和李東來冷不防楊平凡問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張小銘開口道:“怎麼說呢,初生嬰兒,情感是一張白紙,哪有什麼善惡之分?”
楊平凡神秘一笑,“那就對了,沒有誰天生就是漢奸,就喜歡捧胡人的臭腳,關鍵還是要看引導啊。”
當天下午,楊平凡覲見司馬遹,引薦了張賓,張賓在大帳內侃侃而談,系統闡述了接下來的戰略,司馬遹聽得連連點頭,大為讚賞,當即拜他為中軍司馬。
完成對鄴城的徹底控制後,司馬遹釋出衣帶詔,稱自己被奸人所害,號召各地宗室藩王,起兵勤王清君側,同時自己親率大軍西進,連同前期已經趕來的淮南王,浩浩蕩蕩三萬餘人,正式進軍洛陽。
司馬遹的衣帶詔無人響應,幫忙的沒有,搗亂的倒是有人,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齊王司馬冏,他帶兵攔住了司馬遹進軍的路線。
“此仗該如何打?”
中軍大帳內,司馬遹召集各級將領討論如何應付攔路狗齊王,對方有兩萬多兵力,算是一個勁敵。
“這個,下官建議派人與齊王商談,齊王是文帝司馬昭之孫,獻王司馬攸次子,武帝司馬炎之侄,斷不會堅持阻撓太子,為虎作倀,相信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能爭取過來的。”
一個行軍司馬率先發言,司馬遹沉吟不語,看向楊平凡,“楊卿以為如何?”
楊平凡一拱手,“不妨一試,能不流血最好。”
司馬遹點點頭,正要下令,張賓上前一步,“啟稟太子,下官以為,使者要派,我軍也要做好臨戰準備,防止齊王偷營。”
此話一出,帳內諸人為之側目,司馬遹很是好奇,“哦?此話怎講?”
“臣打聽過齊王為人,驕奢淫逸,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這種人最喜歡冒險,臣覺得他可能假裝答應太子的合兵請求,暗地裡卻行偷襲之事。”
張賓的話有理有據,司馬遹沉吟一下,把目光轉向張小銘,張小銘道:“張大人言之有理,不過臣也有一計,太子殿下不妨準備兩支精銳,一支強弓勁弩防備齊王襲營,一支輕裝騎兵勇猛死士,若是齊王不識好歹,今夜我們便端了對方老窩。”
石勒聽了張小銘的建議,咧嘴笑道:“狼就喜歡半夜翻牆吃羊,這個計策我喜歡,太子殿下,我部願為前驅,半夜去掏齊王的襠。”
石勒貌似忠厚的表情配合粗魯的話語,引得帳內一片笑聲,司馬遹正要下令,想到鼻尖隱隱縈繞的奶香味,心中有了計較。
被派往齊王軍中的是一個來自青州的年輕讀書人,自詡能說會道,聽說太子準備招降齊王,自告奮勇而出,司馬遹欣然應允,安排了兩個軍士送他過去。
到了下午整個中軍便沉浸在一種壓抑的憤怒之中,兩個護送使者的軍士在剁成肉泥塞在麻袋裡送回來,使者的頭髮被剃光,鼻子被割掉,臉上被刺了“逆天廢材”四個字,手裡拿著一卷邀戰書,上面就五個大字,三日後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