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牛一隻羊的豬騎士表演帶來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一天的宴飲，大家都筋疲力盡，回去後沾床就睡，整個營地發出震天的呼嚕聲，唯獨司馬遹那裡，將大帳裡的東西都砸了，楊平凡等他發洩完，才慢悠悠道：“太子要是覺得砸東西有用，我喊人再送一些瓷器過來。”
司馬遹一腳將碎瓷片踢飛，“趙王辱我太甚，楊卿，這口氣本宮咽不下。”
“不服也得憋著，”楊平凡慢條斯理道：“如今寄人籬下，太子覺得憋屈，就要隱忍為主，如今太子還佔著大義名分，要好好把握這個條件，暗中籌劃。”
“楊卿教我。”
楊平凡附到司馬遹耳邊，“可先如此這般……”
李嵐帶著迷你相機在軍中四處採風，無意中發現司馬倫軍中裹挾了大量胡族婦女，大部分是羯人，少部分是匈奴人和鮮卑人，這些婦女白天要乾洗衣做飯養馬的雜活，晚上還要充當營妓滿足士兵們的發洩，很多人都患上各種疾病。
李嵐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自己沒法改變，但是心中不忍這些女同胞們受苦，於是便帶著小藥箱，給營妓們看病。
這些婦女們患的疾病以婦科病居多，以21世紀的醫療手段，徹底根治難，但解決表面症狀，減輕她們的痛苦卻是信手拈來，一時之間李嵐成了胡族營妓心目中的活菩薩，口耳相傳間，整個靖難聯軍都知道李嵐的存在了。
楊平凡和張小銘做得更是絕。
他們在司馬遹帳前豎起一杆大旗，上書“太子清君側討賊勤王大營”直接用太子大義的名分在軍中大肆邀買人心，封官許願，搞得趙軍人心浮動。
短短几天，口頭上向太子效忠的軍官加上他們的人馬就超過一萬了，本來楊張二人也沒指望這些口頭效忠的人真的跳反，真正目的只是為了激怒司馬倫，沒想到有一個人的效忠讓兩人大吃一驚。
來人自稱劉越石，乃是中山靖王之後，目前在司馬倫軍中擔任行軍司馬一職，願意帶領本部人馬加入太子的勤王大軍。
兩個人聽了也沒怎麼留意，慷慨激昂幾句就把他打發了。
張小銘口乾舌燥，進了帳篷就拿起水壺灌，吐槽道：“這年頭，自我介紹還要報出身的。”
楊平凡點點頭，“那是，晉朝可是世家大族當政的朝代，見面如果不說自己是某某某後代，是什麼爵位，那是要被人家鄙視的，個別牛氣十足的說不定直接把你轟出去都有可能。”
“那也不能說得太誇張了，中山靖王之後，當自己是劉備呢？”
張小銘咕噥道。
“沒辦法，誰叫中山靖王這哥們是個種、馬呢，生了一百二十多個兒子，冒認他的後代成本最低……等等，他自稱中山靖王的後代？”
“是啊。”張小銘點頭。
“叫啥來著？”
“劉越石。”
楊平凡表情嚴肅，“這不是名，這是他的字，名是什麼？”
張小銘搖搖頭，“沒留意，有什麼問題嗎？”
楊平凡看向遠方，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時代有一個真正的中山靖王之後，名字叫劉琨，就是聞雞起舞那個。”
“我去，該不會真是他的……”
——
啪
一個青瓷酒杯在地上化為粉碎，司馬倫怒髮衝冠，“挖牆腳挖到本王頭上來了，司馬遹黃口小兒，欺我太甚。”
“王爺，本來咱們還愁著找不到藉口，這下完全不用擔心了。”孫秀咯咯笑道。
司馬倫伸手摸了摸孫秀的臉蛋，“這件事你去安排，儘快處理，離洛陽已經很近了，本王需要一個絕對聽話的太子。”
放心吧，一杯草頭烏足矣，保證把他變成跟他爹一樣。王爺也不必動怒，軍中有部分人心向廢太子，若非廢太子引誘，這幫人隱藏軍中，恐怕會成為成事的隱患，現在跳出來，剛好一併剷除。”
——
司馬遹按照楊平凡的吩咐，低調下來，不再胡搞，這天派人去找李嵐，雖然他知道有小六護著，他是沒法對李嵐下手，但能夠看著她，聽她講講課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