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落地的過程,兩隻被他扔下去的猴子已經摔到灌木叢裡,一陣嘎吱聲,地面出現一個黑洞,將其中一隻猴子吞沒,裡面傳來悽慘的嚎叫聲,鋒利的竹籤上染著殷紅的血。
另一隻更慘,剛落地就原地蹦起來,雙腳被木刺扎穿,這猴兒還沒來得及慘叫,一段原木迎面掃來,將它像石頭一樣打飛,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物線落到遠處不再動彈。
陷阱!
楊平凡想起賀廣信述說的經過,他們攻打猴子部落的時候曾經陷入陷阱陣裡,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了。他雙腳在地上虛點一下,硬生生拔起來,哐當,一個釘板帶著風聲砸到他所在的位置。
追擊他的猴群不知什麼時候全都離開了地面,蹲在大樹的各個位置衝他發出憤怒的吼叫聲,楊平凡看看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坳,又看看空無一猴的地面,心中靈光一閃。
這種情形,像極了池塘裡的荷葉,楊平凡迅速反應過來,像青蛙一樣伏低身子,蹦躂著向前突進,猴群驚怒萬分,又開始新一輪的追逐,不時有失手的猴子掉到地上,享受自己佈置的陷阱,那慘叫聲讓追兵心中恐懼,追擊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
少了外來騷擾,楊平凡速度快了不少,循著酒的味道,他很快衝出叢林,來到一處山坳裡。
這裡一面是整片的斷崖,上面整齊地開鑿了很多洞窟,一層疊一層,很像西北的窯洞,洞口不大,高度不超過一米五,明顯是猴群自己開鑿的,在山洞外面,則用木架搭起了覆蓋整片斷崖的腳手架,高矮肥瘦的猴子正在上面上躥下跳,透過腳手架進出那些山洞。
斷崖前面是一片空地,同樣有不少鬧哄哄的猴子,這些猴子明顯比叢林裡的瘦弱許多,有的在地上支起架子,正在縫製獸皮,有的堆了一整塊的黑曜石,正在那裡打磨武器,在邊緣部分,還有的在宰殺獵物,有的藉著潺潺溪水,正在梳妝打扮。
可惜沒有瀑布,不然就是現實版的水簾洞了,楊平凡暗暗想道。
這是一個進入原始氏族時代的猴子部落,末世才發生二十多年,就產生的智慧種族,也許再過若干年,從這裡繁衍起來的猴子文明,就會把這個地方當成聖地,不過這注定不可能實現了,因為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楊平凡衝擊的速度極快,當他闖進這片猴山的時候,空氣彷彿突然凝固,雙方同時愕然,尷尬了十幾秒鐘,從背後飛過來一支羽箭,才打破這片沉默。
羽箭就是一個訊號,目力所及內的猴子突然暴起,眼睛血紅,朝楊平凡撲過來,吱吱叫嘶吼著,那是一副要把入侵者撕成碎片的姿態。
無數的猴子拿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撲過來,猙獰的表情如同小魔鬼,楊平凡頓時陷入猴子海的圍攻,但他並沒有下死手,只是將撲過來的猴子打飛,他怕殺得太重會像上次那樣,把猴子嚇跑,那計劃就涼了。
猴子越聚越多,將山崖前面的空地都擠滿了,悍不畏死,似乎要把楊平凡淹沒了,楊平凡眼看時機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氣,在滿是猴騷、味的空氣中努力辨別出酒精的味道,往山崖方向衝去。
楊平凡在猴群中犁出一條通道,如同流星一般向山崖中間一個最大的洞窟衝去,後面呼啦啦跟著幾千只氣急敗壞的猴子。
這是一個寬敞的山洞,坐北朝南,採光好,空氣流通,居然沒有臭烘烘的猴騷、味,簡單一看就知道這是猴王的宮殿,楊平凡看了山洞的內部構造,不由得驚歎這幫猴子的能力。
這個山坳內部幾乎被掏空了,從外面看,密密麻麻的山洞似乎是獨立的,但內部卻是相通的,各種大小不一的通道將山體內部變成一個迷宮,猴子們就像白蟻一樣構建了一個山洞王國,天知道這幫還不會使用金屬工具的猴子是怎麼做到的。
楊平凡直接越過那個用各種木料和藤蔓打造的猴王座,沿著後面一道狹窄的縫隙繼續深入。
猴子們貌似把竹筒酒當成貴重物品,藏到山洞最深處了,山洞的尺寸是按猴子的身形設計的,換一般人到這裡就進退不得了,也就是楊平凡,解鎖了各種動物能力,身子像蛇一樣靈活才能左扭右扭前進身子前進。
幸好通道不長,扭了一陣,前方出現了光線,楊平凡拼命擠了出來,發現這是一個開闊的空間,一束束光線從上方的開口折射下來,驅散了這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