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順耳,理倒也是理。
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只劉迅,他的臉色從白到黑。
鴻臚寺卿這樣的身份,在京城不值一提。
他父親這麼多年、拼命往上爬,在別人口中也不多是“不值得”三個字。
那什麼值得?
公侯伯府?
徐簡那樣的?
火從心田燒了起來。
明明同父同母,只因為徐簡先出生,而他是父母的次子,他們的人生就截然不同。
徐簡隨徐莽姓徐,從小錦衣玉食。
外祖父沒有其他孩子了,他只有徐簡一個“孫兒”,整個國公府就是徐簡的囊中之物。
而他姓劉。
從小到大,他去國公府的次數不多。
只逢年過節時,母親會帶他回去拜見外祖父,用外祖父的話說,這是“做客”。
更讓他不舒坦的是,十次裡有九次,外祖父不會給母親什麼好臉色。
母親想見徐簡,想讓他們兄弟多熟悉熟悉,都會被外祖父拒絕。
“他在練槍,別去打攪他。”
“昨兒光練武、不念書,我罰他在書房裡背書,沒背完前,誰也不許見,誰也不許跟他說話。”
“前天操練摔了胳膊,剛換了藥睡下,別叫他了。”
……
回回都如此。
劉迅根本不相信。
過年過節的,練什麼槍、背什麼書,全是外祖父的推托之詞!
只要按部就班長大就能承繼國公之位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拼搏之勁?
劉迅懷疑徐簡、質疑徐簡,但他更嫉妒徐簡。
他沒有辦法成為徐簡。
一想到這些,怒火中燒,劉迅不管不顧起來,直接衝下了臺子。
邊上的人都圍了過來。
劉迅在其中左推右踹的,想要擠出一條路來,卻架不住人群越圍越緊,他根本無處可躲。
“別讓他跑了!”
“騙子!舞弊的!讓他交代清楚!”
“去告狀,把他那位當官的爹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