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至親……嗯……至親至疏——啊”
“夫妻?”男子唇角扯出一絲冷笑來,同時看著身下女人,眸帶嘲諷與陰鷙。
辛違說得不錯,確實是至親至疏夫妻。
這麼看,想取得宋雍和辛違的信任還遠遠不夠。目前他行事還需小心為上。
“除此以外,岳父還說了什麼?”
纖細的腕子忽地被擒住一把舉過頭頂,水浪的聲音愈發激盪。
辛宜已聚不起思緒,只能哭著搖了搖頭,同時無意抬腰的動作無疑更加深了痛歡的程度。
辛宜到底是輕視了季桓的體力,殊不知在榻上女子本就是柔弱的一方。
男人強勢的攻擊下,哪有她開口試探的機會?
問出了最關鍵的東西,季桓漸漸淡了興致,又將人翻過來了兩次,這才止息。
同前幾次一般,辛宜仍昏了過去。
迷茫中,她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年前。朦朧的記憶中,幼時發生的事幾乎都忘得差不多了,可赤山之亂帶給辛宜的印象確實不可磨滅的。
赤山賊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卻無惡不作,他們搶掠官府誅殺官吏,搜刮平民,禍亂一方。
很快,辛宜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在赤山賊匪徒的追殺下拼命地跑。
不幸地是,那個小丫頭被石頭絆倒,赤山賊如同提著小雞崽般輕而易舉地拎起她。一手掐著她的後頸,一手掄著大刀就要砍向她。
辛宜在旁看著,想要跑過去救那個小女孩,卻發現自己竟生生穿過了赤山賊和小丫頭的身軀。
她忽地一驚,再轉身時,竟看見那個騎在馬上,一身素衫的少年,神情陰鷙地拉起長弓,一箭射穿了小丫頭和赤山賊的身體。
心口忽地傳來絞痛,辛宜發現自己的心口處,血順著衣衫嘩嘩流下,如同湍急的流水一般急切迅猛。
看著那策馬遠處的少年,辛宜頓時捂著心口哭喊著。
“不要!”
隨著一記驚天雷響,辛宜忽地睜開眼眸,驚慌無措的坐起身來。
窗外的天光大亮,只雨水仍在淅淅瀝瀝地落下。辛宜的動作自然驚醒了身旁的男人。
發覺季桓睜開睏乏的眼眸,辛宜忽地急切道歉道:
“夫君,對不住,將你吵醒了。”
說話的同時,辛宜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龐流下。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做那樣的夢,分明是夫君救了她。夢裡,夫君怎麼可能會殺她!
辛宜忽地有些唾棄自己,竟然會做這樣扭曲事實的夢。
“被魘住了?”男人似乎並未因方才的事發怒,反而過來關切自己,辛宜有些慚愧。
“睡吧。”男人伸出手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聽著季桓節奏平穩的心跳,辛宜愈發難眠。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緊緊抱住男人。
“夫君,你是天底下頂好的人。”辛宜喃喃道。
季桓並未回答,只是逆光中神情晦暗不明,令辛宜看不真切。
察覺男人的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脊,辛宜漸漸平靜下來。
這才想到昨夜未開口之事,她忽地大著膽子,單手撐在男人胸口畫圈,試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