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大開。
八咫名流站在門口,小山一樣的身軀遮蓋住從外面射進來的光芒,他一個人站在那兒,卻讓人感覺整個院落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中。
羅傑並不相信八咫名流會為了昨天的一點衝突就主動找上門來,他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還沒等開口,便聽八咫名流直接說道。
“義父有事情要找你。”
“怎麼回事?”
聲音是從八咫名流身後傳來,羅傑循聲望去。八咫建角不知何時在結城奈緒的陪同下,來到了院落附近。
八咫名流回頭掃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正好你也在這兒,一起走吧。”
“去山上。”
八咫建角遞給羅傑一個詢問的眼神,可羅傑也只是無奈地聳聳肩,兩人沒有其他交流,跟著八咫名流向山上走去。
至於結城奈緒,自然是沒有資格前往的。
房間裡,寒鴉劍主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老樣子。
不過這一次他身前的桌子上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寒牙劍主枯瘦的手掌攤在上面,掌心順著桌子上的紋理劃過,似乎在感受木材的具體年份。
“都來了。”
寒鴉劍主沒有抬頭,“昨天有人私自去了山腰處的別院。”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聽了他的話,羅傑和八咫建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名流,你知道規矩,我需要一個解釋。”
“義父,這是我的疏忽。”
八咫名流低下頭沉聲說道,從羅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彎曲的身體,卻沒辦法分辨臉上的表情。
“森田道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雪子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
“義父,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八咫名流沒做任何解釋。
“要多久?”
“稍等一下就好。”
說完,八咫名流躬身行禮,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房間裡陷入了沉寂,羅傑和八咫建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寒鴉劍主低著頭。
數分鐘左右,一個雄壯的身影裹挾著風雪從門外大步走來,羅傑沒有回頭,可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瞳孔微縮。
因為在八咫名流的手中,正提著一顆雙目暴睜臉色慘白的頭顱。
他認識那個人,正是昨天出現在別院中自稱為白狐的男人。
可前後不過幾分鐘,白狐便死了。
白狐的臉上沒有痛苦,留下的只是抑制不住的震驚,似乎到死前的最後一刻他都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殺死自己。
傷口平整,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八咫名流跪倒在寒鴉劍主身前,恭敬的將白狐的頭顱擺放在寒鴉劍主身前的矮桌上。
大小位置恰如其分。
“義父,是我御下無方,疏於管教。”
“請您責罰我。”
寒鴉劍主沒有說話,而是盯著白狐白淨的臉龐,“拿走吧。”
他抬起頭看了羅傑一眼,“這樣的處理結果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