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命,給你。
沒有色彩的一生,多虧了你,知道了什麼叫溫暖。
握著小刀的手在顫抖,一方面是緊張的,一方面卻是因為身上的傷口。剛才的大動作撕裂了不少傷口,就連她自己都已經聞到了血腥味。
黑衣人看了他們一眼,繼續向秋冶逼近。夏亭急了,往皇帝脖子上割了一個小口,嘶吼道:“我真的敢殺了他!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動作快!”
這人怎麼回事?自家主子被挾持還敢動作!騷操作。
夏亭覺得自己遇到太多能打破她固定的觀念的事情了。
“住手!退回去!”皇帝也慌了,連忙喝道。
黑衣人在秋冶身上飛快地劃了個標誌,就消失了。
消失了!
他連主子都不要了?!
夏亭以為有詐,還是不敢大意。她扼住皇帝的手又緊了緊,眼睛注意著四周,一有突發情況,她就和皇帝同歸於盡。
不過,不管怎樣,黑衣人走了,威脅就少了一個。那可不是好惹的貨。
“走!”夏亭左肩碰了皇帝一下,示意他向前走。
他現在還不能死,外面還在交戰,沒有他的命令,恐怕都不會停下。而且,能減少傷亡就儘量減少傷亡,戰爭只會帶來破壞和生靈塗炭,夏亭打從心底是抗拒戰爭的。
“秋冶,你還好嗎?”走到秋冶身邊,夏亭已經滿頭冷汗了,她能堅持到現在靠的就是毅力,或者說是依靠著皇帝走向前,她是被拖著向前去的。
秋冶拄著劍起來,踉蹌了兩下才穩住身形,他揩了揩嘴角的血水,給了夏亭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走到皇帝面前,陰沉著臉,恍若地獄的使者。
皇帝往後躲了躲,感覺到脖子上的冷氣近了一步後才堪堪停下,前有虎後有狼,就這局面他也慌了,“住手,秋冶,你不能殺了我。”
秋冶扯了一個陰冷的笑,隨手快速甩了兩下,夏亭還沒看清,皇帝就慘叫一聲,跪了下去,兩隻膝蓋汩汩地流著血。
“還給你。”秋冶淡淡地道。
皇帝猙獰著臉看向秋冶,露出一個發狂的笑:“你不能殺了我秋冶,你的女人的命還在我手裡,她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哈哈哈哈……”在這個時候,他終於不再維持平靜,連皇帝獨稱都忘了。
“現在,她身上有些傷口該腐爛了才對,再不解毒,她就要給朕陪葬了秋冶。”皇帝恢復了淡定,臉上盡是冷汗,卻盡力維持著威嚴。
握著劍的手顫了顫,秋冶指著皇帝道:“解藥拿來,留你一條小命。”
“你當朕是傻子嘛?解藥給了你朕還有活路?還有裡面……”皇帝舒了一口氣,想要改變一下姿勢,就被夏亭再次勒住並打斷他的話。
夏亭沒有看秋冶複雜難斷的眼神,沉著道:“不用聽他的,我自有辦法解毒。我跟你說過的。走吧,結束這場戰爭。”她只要再堅持這一下下,就一切都結束了。
嗤,還以為能威脅她?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雖然這金手指有時候並不靠譜。
秋冶點點頭,挑了皇帝的腳筋手筋,讓他徹底變成一個廢人,沒有威脅力,才代替了夏亭的位置,讓她的精神得以片刻的放鬆。而皇帝,早已經受不了疼痛暈了過去。
夏亭並沒有理解他內心的糾結,這解藥,不僅僅是她自己的解藥,還有……
夏亭癱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跡已經透過衣裳滲透出來,點點如同在身上盛放的紅梅,臉上卻是如白紙般的慘白,連嘴唇都是蒼白的顏色。夏亭看著秋冶帶著悲傷的眼眸,還以為他擔心自己,故作輕鬆地笑笑:“我沒事。走吧,前面那條路,就是你成功的道路,就在眼前了!”她是真心為秋冶開心。
“嗯!”秋冶收斂了情緒,鄭重地對她點了點頭。
“全軍聽命!狗皇帝就在我手裡,全部給我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者從輕發落,負隅抵抗者殺無赦!”秋冶從丹田發聲,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中庭。望著底下的亂象,還有遠處己方不斷突進的軍隊。勝利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