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亭敢斷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漢林先生。
時間上、身形上、還有身份上,沒有比他更恰當的了。除非是還有更多的卑族神秘人,不過,這樣的人在中原本來就不多。
“你是不是認識他呀?”蕭騰眼尖地看到夏亭的神態變化,肯定地問道。從她的追問開始,他就覺得有點東西在裡面。
夏亭點點頭,和顧瑀對視一眼,道:“不敢確定,但應該八九不離十,具體的情況,還是二哥來說吧。他了解這個人比我多。”
眾人的眼光轉移到顧瑀身上去,在場除了夏亭和他,沒有誰還知道這件事。
“這個人很是神秘。路線也和蕭兄說的相似。當時,我和他是在船上遇見的,那艘船上的人去了某個地方,回來的路途上都得了癔症,是他醫治了全部人。而他,是偷渡上來的,根據我的手下說,他大概就是從京城的方向來的。只有京城的水路比較繁忙,人多口雜,渾水摸魚上來的說不定。因著他救治了全部人,江湖人最講義氣,自然就沒有追究。”顧瑀很快交代了他們相識的經過,接著又道,“後來,他找來跟我合作。剛好我們那段時間很需要醫師,他醫術高明,條件也很簡單,就是給他一個隱蔽之所,不宣揚便好。這事情於我無害,自然就答應了。”
現在想來,那段時間,就是他自行療養傷勢,並且躲避蕭騰的時候了。
蕭騰倏地一下騰了起來,“那他現在……”
看見蕭騰那麼在意,夏亭暗忖著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讓她也不得不好奇,漢林先生到底是什麼人?那身氣質……非富即貴。
顧瑀搖搖頭:“他走了。我們找不到。”
蕭騰像洩了氣的皮球,精神一下子就蔫了,他用一隻手懶洋洋地撐起頭道:“那不又是回到原點了麼。”
過了一會兒,夏亭堅定地搖搖頭,回道:“並不是。我們至起碼知道了,漢林先生在躲你,也就是說他暫時是不想讓你知道他的身份的。這樣一來,就有兩個可能——”
說到這裡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夏亭緩了緩,道:“一,他的身份是敏感的,你娘她在卑族的地位高,想必會認識他;二,這變相地透露出,他在中原這個訊息,是不為外人所知的,是秘密行動的。但是,我們現在所不知道的,還是他的身份,究竟到了哪個層次。”
“他走之前,應該是把晴天養的蠱,都帶走了的。”顧瑀適時補充了一個細節。
蕭騰抓狂,“怎麼又來了個晴天?我大卑族的神秘力量在你們面前就這麼普遍的嗎!本少爺都沒見到過這麼多次好嗎!”他要發狂了,這一個兩個的人,比他見的世面還多的樣子。
夏亭柳眉糾纏在一起,帶著小委屈道:“這人家晴天,整個背後,就是很神秘的人啊。”
這麼說來,這晴天,和漢林先生有沒有聯絡呢?
“嗯。但漢林先生和晴天那些應該不是一夥的。”顧瑀補充道。
“那……”蕭騰又有問題要問了。
碰上這檔事,他的興致是如此的激昂了。
“停!”司湛適時打停,“別歪了。現在不是深究什麼晴天、漢林先生之類人的背後的關係。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蕭騰你有你娘背後神秘的力量,這在未來是很必要的。而且,我認為,皇帝那邊,也有我們暫時還發現不到的武器。”
司湛搖搖頭,“在今天收到的訊息,最近幾日,在皇宮的偏僻角落,幾近天亮的時刻,定會有三五個宮人鬼鬼祟祟的出來。而且,全是死屍,全身腐爛已經看不清面目的那種。”司湛眯了眯眼,直視前方,“我懷疑,那位私底下應該在做什麼試驗。而每天運出來丟掉的那些人,就是失敗品,或者說,是犧牲品。”
夏亭倒吸一口冷氣,連連退了兩步,碰到了身後的椅子,發起了不小的響聲。
“怎麼了?”
夏亭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她勉強笑笑,拍了拍自己的臉道:“沒有,只是有點嚇到了。”